浅析苏雪林文学批评视角与思考立场 陈晶晶，陈古慧 （浙江师范大学，浙江摘杭州 ３ｌｏｏｏｏ） 要苏雪林（笔名绿漪），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以才女之名步入文苑，是当时年轻女作家中的佼佼者，被认为是与冰心齐名的“闺 秀派”代表作家。她在散文、小说、诗歌、文学批评等领域都有相当的成就，与袁昌英、凌叔华并称为“珞珈三剑客”。本文从批评视角与 思考立场角度来分析苏雪林文学批评的文体特征，为进一步进行苏雪林文学批评研究提供一定的参考。 关键词苏雪林；文学批评；视角；立场 苏雪林生长于一个没落的封建家庭，苏雪林接受的教育多 半是家塾读书以及自修式教育，深受中国传统文化熏陶，其对中 国文学史有着深刻的理解。但同时她又是五四思想运动中 的新女性，苏雪林深谙文学批评应该是一门艺术，她力求做到使 文学批评具有独创性和艺术性。在当时的文坛背景下，这种新旧 参半的人生态度和思想观念使她形成了独特的文学批评视角与 思考立场。 一、文化历史的批评角度 首先她从作家、作品的历史意义出发，探讨作家及其作品的 文学史价值。在新文化运动、“五四”这个特殊的时期，青年作家 特别是新文化激进主义者，对林纾等桐城遗老采取全面否定的 态度，大肆批评。苏雪林并没有随波逐流，而是从林纾的作品尤 其是译作的影响以及文学史价值出发进行评价，看到林纾的独 特性，在当时文坛上独树一帜。她在《林琴南先生》中写到：“五四 前的几十年，他译品的势力极其伟大，当时人下笔为文几乎都要 受他几分影响。”苏雪林能够拨开五四文化语境对林纾的覆盖和 掩埋，进行历史的评价，看出他在新旧转型时期的特殊作用，他 对西方文学的翻译工作使人们开始对西方文化有所了解，影响 了一大批青年作家。苏雪林还以先烈林觉民《遗妻书》、岑春 萱《遗蜀父老书》为例，说明林纾对新文学的萌芽有着不可忽视 的作用。苏雪林的评论多坚守这一原则，无论是对极其崇拜的胡 适《尝试集》在新诗史上的地位的评价，还是对“徐志摩曾一手奠 定了新诗坛的基础”的论证都有着文学史意识。 苏雪林还经常将作家放在当时的文学发展历程中进行纵向 考察，这在她对象征诗派的评价中表现尤为突出。象征主义萌发 于法国，中国象征主义诗派的出现是中国新诗寻求自我发展的 必然结果。李金发在１９２５至１９２７年间相继出版了他的诗集《微 雨》、《食客与凶年》、《为幸福而歌》，将象征主义引进中国，在当 时的诗坛乃至整个文坛都产生了不小的波动，人们对李金发的 评论也是褒贬不一。“虽然翻开那些诗集只看见单调的字句，雷 同的体裁，似乎产量虽多并没有什么稀罕，但近代中国象征派的 诗至李氏而始有，在新诗界中不能说他没有相当的贡献。只这一 点李氏的诗便值得我们讨论了。”苏雪林肯定了李金发对中国象 征诗体的首创之功，将李金发的象征主义诗歌创作放到整个新 诗发展的历程中进行评价，肯定其诗歌是新诗发展中的一个阶 段，具有独特的视角。 二、文学史意识的体现 苏雪林的文学批评具有明显的文学史意识，显示出强烈的 整体性特征，这是她文学批评的一个显著特点。苏雪林的文学史 意识主要体现在文体分类中。她与沈从文等以作家为主对文学 史进行分类不同，她先将新文学分为五个“部门”，即新诗、散文、 小说、戏剧和文评，然后再将作家依照他的所长，归于某类题材 的部门之下，如她认为俞平伯的诗是一种失败的尝试，而散文是 ６ 他创作之长，遂将其散文与朱自清、叶绍钧、丰子恺归为一类，将 沈尹默、沈兼士及周氏兄弟等人归为“半路出家的诗人”。 苏雪林文学批评的文学史意识还体现在她对女．１生作家文学 史地位的肯定与构建上。苏雪林虽然按照“部门”来结构她的评 论，但她对女性作家给予了特别的注意，女性作家创作在苏雪林 的文学批评文字中构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她不仅单独评价 了冰心、凌淑华、庐隐等几位女性作家的创作，而且在《几位女性 作家的作品》中将冰心、冯沅君、陈学昭、庐隐、石评梅、陆晶清、 谢冰莹、陆小曼以及她自己的作品进行了整体论述，这在男性话 语占主要地位的现代文学批评中是不多见的。虽然苏雪林没有 将自己的批评放置到女性主义的语境，却在男性创作的洪流中 发现了女性创作的独特性，将女性作家创作上升到史学的高度， 使女性创作被重视。 苏雪林对二三十年代一些作家作品的评论，也带有鲜明的 文学史意识。她在具体的历史语境中指出批评对象的价值，揭示 他们的文学史地位和意义，给读者一个鲜明的印象，例如，她充 分肯定胡适的历史地位，认为他是一个“扭转三千年文学史的局 面，推动新时代大轮，在五四后十年的思想界放出万丈光芒”的 人物，将来能在“学术史、思想史、文学史上获得极崇高的地位”， 而他的《尝试集》“以新诗的历史论，《尝试集》在文学史上将有不 朽的地位”。在梳理了中国诗歌的历史之后，她认为要想真正表 现民族的情感、思想，一定要另取途径，不能不说苏雪林是有历 史眼光的。这种从文化、历史视角评论文章的意识在现代文学学 科史上有着不容忽视的价值，它打破了二十年代文学批评中“印 象感悟式”的批评格局，使文学批评具有鲜明的学术性，我们也 从中看到了文学发展的动态趋势。 三、小结 苏雪林作为三四十年代少有的女性文评家，她以女性敏锐 的感触、诗意的笔调品文论人；以率真的热情、理论的睿智发表 个人的文学主张；以亲身体历的方式叙述且评论了几乎所有五 四至抗日战争二十年间的重要作家及作品，从作家作品的文化 历史地位和所处的历史阶段来透析作家的人格、创作特点，分析 作品的优劣，初步具备了文学史的架构雏形，在当时的文坛十分 引人注目。她对文学的独到感悟，无论在当时抑或现在都有着不 可磨灭的价值。 参考文献： …许道明．中国现代文学批评史新编．上海：复旦大学出版 社．２００２． 【２】苏雪林．苏雪林文集（第二卷）．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 １９９６． 【３】苏雪林．苏雪林文集（第三卷）．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 １９９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