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政治下的乌合之众_浅析雅典公民

中图分类号：K5

文献标识码：A

2011.07（上旬刊）广东·广州５１０６３１）

文章编号：1672-74（2011）19-0094-02

摘要雅典是西方民主政治的摇篮，雅典通过一系列政“我指定了部分贵贱一视同仁的法律，为每个人规定了公平

③

“我强调公理和强权，协和共处，法律面前，人人与正义。”

④

平等，无偏则人人得享公正。”雅典城邦公民在法律的保障

治改革，塑造了一个享有民主权利的公民阶层。但是，在雅典民主政治帝国化影响下的公民，在很多时候却是一群非民主、非理性及矛盾的乌合之众。

下平等享有公民权。此外，公民大会是公民管理事物的标

乌合之众

关键词雅典民主政治公民阶层志，公职人员用抽签选举产生，是雅典民主政治民主特征的最佳代表。伯利克里创设了公职人员薪俸制度，使雅典公民最大可能地参与到管理城邦事物中去，使整个雅典力求塑造出具有民主、平等、理性的城邦公民群体。

但是，雅典民主政治下的公民，在很多时候，却是一群富人带领下的乌合之众。客蒙拥有足以供僭主之需的私产，所以他首先在一般公共义务上很慷慨，同时又供养许多与他同一村社的人；任何一个属于拉客阿代村社的人，如果愿意，每天都可以到客蒙家来，拿一份相当不错的东西，任何

⑤人可以随意从中取用产品。雅典富裕的公民有义务为公共

RabbleunderDemocraticPolitics:AnAnalysisofAthensCitizmes//OuYanfei

AbstractAthensisthecradleofWesterndemocracy,Athens,throughaseriesofpoliticalreforms,createdaclassofcitizenstoenjoytheirdemocraticrights.However,ademocraticpoliticalsysteminAthensundertheinfluenceoftheEmpireofthecitizens,inmanycasesitisagroupofnon-democratic,irrationalandcontradictorymob.

KeywordsAthens;democraticpoliticalsystem;classofcitizens;mob

Author'saddressSouthChinaNormalUniversity,510631,Guangzhou,Guangdong,China

雅典城邦的民主政治是古代希腊的典范，是西方民主政治的源头。以直接民主的先行者而闻名于世的雅典，必定需要一个公民阶层来支撑。雅典公民阶层的塑造犹如一尊陶瓷，在梭伦改革时代便开始掐泥塑造，克里斯提尼时代火烧成型，到伯利克里时代粉饰上釉，公民的民主权利在雅典全盛时期达到顶峰。一方面，雅典民主政治本身有利于公民群体的塑造，但另一方面却使公民群体不可避免地成为一群综合矛盾的乌合之众。

事业提供或多或少的资助。据说伯利克里第一个分配公共土地、节日礼物，并支付公共服务的薪给⑥，以此，富人慷慨的资助助长了雅典公民的坏习惯———奢侈腐化之风。由此造成了富人出于个人需要，用物质上的资助竭力对普通民在民主自由制度众进行拉拢与煽动。民众在物质享受之下，

渲染之下，逐渐变得奢靡不逊，犹如野马。他们容易被说服，容易被煽动，但也容易被激怒，更容易嫉妒。雅典公民群体总是嫉妒有能力的精英，用各种手段打击个威，但同时又盲从个威。他们是矛盾的群体，但却有着共同的心理———民主，在众多情况下，是一群没有个人意识的群体，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色诺芬在《希腊史》中对阿耳隔努塞战役后雅典处死6名将军的描绘，成为展示雅典公民群众的经典片段。

1是民主公民还是乌合公民

公民是雅典民主政治的核心内容，是民主政治实现的《社会契约论》中论述道：“作为主权权威的参支撑。卢梭在

①

与者，就叫做公民。”雅典公民作为雅典民主政治的直接参

2乌合公民盲从多数，漠视个人

雅典民主政治中实行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一方面保证了决策的公正性，另一方面容易造成漠视少数人的意见，成为多数人的。“在雅典，个人实际上不受到保护，并且

⑧

任由集体摆布。”“在阿耳隔努塞海战发生后之后，先是打

与者，从雅典王政时代到伯利克里时代，在雄厚物质财富的基础上，在明确规定的法律保障中，公民权利不断地强化，公识逐渐上升为主宰城邦事物的公共意识，管理城邦的一切公共事物。伯利克里宣称：“我们的制度之所以被称为民主，是因为政权在全体人民手中，而不是在少数人手

②

中。”雅典公民行使公民权利，掌握管理公共事物。梭伦说：

了胜仗的10位将军被全部定罪，其中有些人甚至根本没有

⑧

参加战斗，其余还有人是被别的船只救起。”人民由于激愤

而误入歧途，公民大会未经听证就对将军们一票决定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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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上旬刊）公民群众也容易受到一些野心家的煽动而做出死刑。此外，不顾大局的事情来。雅典远征西西里将军阿尔基比阿德斯在率远征军到达西西里，由于被妒忌他的一些人指控涉及“雅典公民对阿尔基比阿与推翻民主制的阴谋有关，而造成德斯的怀疑，因此，雅典人决定，把阿尔基比阿德斯召回国

⑨

予以审判，把他置之死地”。远征军中的曼丁尼亚人和阿尔

文史城邦、为了大众的利益。他们是一个矛盾的群体，一方面极为害怕个威，另一方面又盲从个威。普鲁塔克记载，有一次斯巴达国王阿基达缪斯问客蒙的女婿修昔底德“我将他摔倒，他和伯利克里摔跤的话谁会获胜，他回答说：但他辩解说自己没有被摔倒，结果将人们说服了，即使这些

訛輴輥

人亲眼看到他被摔倒。”“他们认为伯利克里是所有人当中輥輵訛最有才能的人。”雅典公民盲从领袖，盲从个威。雅典

哥斯人是在阿尔基比阿德斯的影响下前来参加远征军的，同时阿尔基比阿德斯的同伴也被怀疑，他们弃船而逃，因为“害怕回国受到雅典公民炮友偏见的审判，雅典人就缺席审

⑩

。雅典公民在判，宣布阿尔基比阿德斯及其同伴们的死刑”

“他们的感情和思想全都公民聚集成群体，形成一个集体，

转到了同一个方向”———民主，“因此他们的个性消失了，形

訛輶輥

。他们被一个有名望的人领导着，变为不成一种集体心理”

战争这样危急的情况下，竟然因为要审判而逮捕率军的将军回国，而不顾战争局势，因为多数公民同意处死阿尔基比阿德斯。盲从多数公民的意见是雅典民主政治制度下对少数公民的。

雅典民主政治给予公民群体合法的权利去判处少数人的命运，如克里斯提尼的“陶片放逐法”。“制定陶片放逐法是因为对拥有权利的人的疑虑”赶走曾经支持僭主制保护

訛輯輥

受自己意志支配的玩偶。“有时候只消一句悦耳的言辞或一

輥輷訛

个被及时滑行的形象，便可以支配一个群体。”恰恰，雅典

公民群就是这么一群乌合之众。

对雅典民主政治下的公民的批判并不等于对民主的否定。就雅典民主政治本身而言，是古代雅典给世界留下最宝贵的财富，通过对雅典民主政治和民主政治下的公民的批判，能够为我们的民主法制建设提供有益的借鉴。

民主制正是克里斯提尼制定这法的主要动机。然而，陶片放逐法却是在民主制度下多数人对付少数人不公平的工具。这一伟大发明的意义，很快就被易于激动的民众给彻底扭曲而变成了肆意的工具。“那种民主随时都在怀疑个人，它对杰出的个人尤为猜疑，对个人的评价反复无常，对个人的冷酷无情。因为它不允许一个公民比其他公民更为优秀，在这种制度下，个人的地位总是危在旦夕，一夜之间能够从最高自由堕入苛酷的奴隶状态。”在流放阿里斯提德

訛輰輥

注释

①卢梭.社会契约论[M].商务印书馆,1994:24.

②(古希腊)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M].徐松岩,译.广西师范大

学出版社,2004:37.

③韦尔南.希腊思想的起源[M].三联书店,1996.④亚里士多德.雅典政制XII.⑤亚里士多德.雅典政制XXVII.

⑥Plutarch，Plutarch’lives，Vol，II，Themistocles[M].

⑦乔·萨托利.民主新论[M].冯克利,阎克文,译.东方出版社,1993.⑧亚里士多德.雅典政制XXXIV.

⑨(古希腊)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M].徐松岩,译.广西师范大

学出版社,2004:334.

⑩(古希腊)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M].徐松岩,译.广西师范大

学出版社,2004:335.訛輯輥亚里士多德.雅典政制XXII.

·萨托利.民主新论[M].冯克利,阎克文,译.东方出版社,1993.訛輰輥乔

訛輱輥普鲁塔克.希腊罗马名人传上册[M].商务印书馆,1990:320.Plutarch’lives，Vol，II，Themistocles[M].page211.訛輲輥Plutarch，

訛輳輥亚里士多德.雅典政制M.

Plutarch’lives，Vol，II，Themistocles[M].page230.訛輴輥Plutarch，

訛輵輥(古希腊)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M].徐松岩,译.广西师范大

学出版社,2004:113.

·庞勒.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M].冯克利,译.訛輶輥古斯塔夫

编辑出版社,2005:11.

·庞勒.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M].冯克利,译.訛輷輥古斯塔夫

编辑出版社,2005:18.

会议上，一个不会写字的农民要求把他身边的阿里斯提德在陶片上写上阿里斯提德的名字，后者惊奇地问他因何要流放阿里斯提德时，农民答称：“我甚至还不认识这个人，但

訛輱

是到处都称呼他为‘正义’，我实在听烦了”。輥由此可见，雅

典人肆无忌惮地反对个威，只要心有不满，就将之放陶逐，无论那些人是否曾经对雅典有过恩。普鲁塔克认为，片放逐法不施于穷人，只施于名门望族，往往由于家庭威望

訛輲惹人妒忌才受到这样的惩处。輥通过史料考察，可以知道被

放逐的人很多都担任过城邦领导者。

3演说家漂亮说辞之下的乌合公民

雅典公民对公民大会议题的决策主要是建立在演说和辩论的基础上。因此，演说者要努力使公民群体相信自己的观点是对城邦利益着想，演说者往往将精力放在演说技巧上以取悦民众，赢得支持。演说家们以个人感觉为尺度，单纯以说服他人为最终目的达到自己的个人目的。“自克里昂以来，人民领袖竟是些鲁莽之徒，他们为了谋求自身的声望

訛輳輥而取悦于众多人。”而不巧的是，这对民众是有着极大地煽

动，甚至是误导。雅典公民大众盲从演说者的说辞，他们说好就是好，公民群众甚至没有经过思考就盲从，认为是为了

编辑孙静９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