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自然主义文学与法国自然主义文学的比较
［摘 要］日本自然主义文学全盘接受了法国自然主义文学理论和创作主张，并结合日本的民族精神及文化特征，形成了日本现代文坛中的文学大潮。法国和日本自然主义虽然都强调文学要客观、真实、自然地表现社会和人生，反对文学创作的典型化，主张隐匿作家思想情感倾向，注重人的生物属性，极力渲染人的生理、遗传和情欲，但法国与日本自然主义无论在文学的题材内容、思想倾向，还是在艺术审美价值上，从理论阐述到创作实践，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差异性。
［关键词］外国文学；自然主义；法日比较［中图分类号］)\" $ \"( ［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 $ &+!,（!\"\"!）\"+ $ \"\"-% $ \". #&
世纪下半叶以左拉为代表的法国自然主义文学思潮，在现代科学尤其是实验医学、实证哲学影响下，形成批判现实主义以后蔚为大观的文流。!\" 世纪日本自然主义文学全盘接受了法国自然主义文学理论和创作主张，结合日本民族精神及文化特征，形成了日本近现代文坛的自然主义文学大潮，并对!\" 世纪的日本文学产生了重大影响。然而，我们也看到，法国和日本自然主义虽然都强调文学的客观性和自然真实性，提倡文学创作的普遍性原则而反对典型化，作品内容极力渲染人的生物属性、生理遗传和情欲，但细细品味起来，在自然主义的阵营内，法国与日本自然主义由于其时代社会的变迁，国家民族的文化差异，审美鉴赏品味的区别等，使得两者间无论是对自然主义理论的阐述、文学创作的题材内容与思想内蕴的特征，还是作品的艺术审美价值方面，都显示出极大的差异性。对法国与日本自然主义文学进行一番同中有异的甄别比较，对我们进一步理解法国自然主义文学思潮，尤其是读解日本的自然主义文学，是颇有意义的。一法国与日本自然主义都十分强调文学要“真实自然”、“客观展示”，要求作家像自然科学家一样，以科学实验的态度原原本本地再现现实生活，忠实地描写自然与社会。左拉说：“让真实的人物在真实的
环境里活动，给读者以人类生活的一个片断，这就是自然主义小说的全部内涵。” ［#］（/0 !\".）日本自然主义文学受法国自然主义影响，两者间有着一脉相承的关系。在真实论的大旗下，日本自然主义文学提出了“无理想”、“无解决”和对自然进行“平面描写”的理论，主张文学创作应该放弃一切目的和理想追求，这样才能达到对生活的自然真实的感悟。他们认为，“理想妨碍了对生活现实真实的把握”，文学创作要达到“破理显实”。
田山花袋在《论描写》一文中提出了“平面第(! 卷第+ 期 !\"\"! 年. 月浙 江 大 学 学 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 \"( )*+,-&%. /%-0+$1-23 （4#5&%-2-+1 &%6 7\"8-&’ 78-+%8+1） 123 0 (!，420 + 563 0 !\"\"! 法国与日本自然主义文学的异同 既制个性主义,家族主义束缚个人主义的倾向.日本作为一个具有传统东方生活模式的文明...田山花袋以家族为中心的自传体三部曲《生》,《妻》,《缘》中,作者忍受着\"剥皮... 制个性主义,家族主义束缚个人主义的倾向.日本作为一个具有传统东方生活模式的文明...田山花袋以家族为中心的自传体三部曲《生》,《妻》,《缘》中,作者忍受着\"剥皮... 个性主义,家族主义束缚个人主义的倾向.日本作为一个具有传统东方生活模式的文明...田山花袋以家族为中心的自传体三部曲《生》,《妻》,《缘》中,作者忍受着\"剥皮 描写论”，即自然主义创作只是“将从眼睛映入头脑里的活生生的情景，原原本本的再现在文学上”!。要求作家将生活中的人和事的种种细微末节原原本本地、真实自然地记录下来。然而，法国和日本的自然主义真实论表现又有极大差异。法国的自然主义真实描写更多地表现为外在的、社会的真实，展示的是广阔而宏富的社会各阶层人物的生活画幅。他们认为，真实的人除了生理遗传的因素外，还是社会时代的产物，不同的人受到社会关系和生活境遇的制约，形成截然不同的人生。客观冷静的真实描写“成为对一个终结了的朝代的写照，对一个充满了疯狂与耻辱的时代的写照”。左拉的创作中既有《卢贡家的发迹》、《欲的追逐》、《金钱》、《人兽》等中的那个特定时代上流社会人士“追求金钱和肉欲的记录”，也有如《小酒店》、《萌芽》、《土地》、《劳动》中下层人民苦难不幸、堕落毁灭的人生挣扎。作品揭示的是“第二帝国的整个历史时代”［!］（\"# $）。他的《卢贡・ 马卡尔家族》系列长篇小说的副标题
就明确指出，它是法国“第二帝国时代一个家族的自然史和社会史”。第德的两次婚姻中，所生的儿女同样受遗传影响，却有着大相径庭的人生经历。到了第五代，无论是健康园丁的后代，还是邋遢酒鬼的子孙，都已趋于衰亡。而造成这一后果的原因，是由于社会的和淫荡。左拉以统揽全局的视角，全方位地立体展示了跨入垄断资本主义时代社会的种种罪恶：金钱、权势、情欲。而当时的日本正处于$%&% 年明治维新时期，由于的不彻底，新兴的资产阶级并没有获得真正意义上的民主主义和自由主义，皇统国家制度、封建主义和作为社会基础的家族制度，仍成为知识分子的一大精神束缚。社会普遍表现出政治上维护天皇集权制度，思想上以集权主义个性主义、家族主义束缚个人主义的倾向。日本作为一个具有传统东方生活模式的文明古国，家庭、家族始终是国民生活的中心，社会的主要基础部分，一切对国家、政治及对生活、人生的观念与思想，都会在家庭生活中得到淋漓尽致的表现。日本自然主义试图摆脱精神压抑和束缚，在作品中更多地以“家”、“家族”生活的真实展示，来反封建道德、反家族制度、反因袭观念，从而体现出日本知识分子在集权主义、国家主义和民族主义的高压下，对个人主义、自由主义的追求和向往。岛崎藤村在《旧东家》中，以女佣人阿定所见的一系列女东家与医生的猥亵卑劣丑行，形象地诠释了天皇制下的传统道德观念沦丧和旧家族的衰败，揭露出资产阶级家庭生活中空虚腐朽的一面。而在《家》中，作者用沉郁的笔调，细致真实地描写了木曾马笼的旧驿站老板小泉家和福岛镇药材批发店桥本家的悲剧命运，追溯了生活在封建大家庭中的青年三吉和正太充满艰难苦涩的生活道路。作品突出了在根深蒂固的封建主义束缚之下，个性与自由得不到发展而形成的个人悲剧和家庭悲剧。田山花袋以家族为中心的自传体三部曲《生》、《妻》、《缘》中，作者忍受着“剥皮般的痛苦”，将家庭中的母子、婆媳、兄弟间的家丑外扬，逼真地暴露出沉闷压抑、琐屑畸形的封建家庭内部的生活，将家庭中“自己所历所听的现象如实地描写出来”\"。日本自然主义文学从家、家族的角度体现出对家庭生活、传统道德、伦理观念、爱情婚姻等的反思，对人本精神与自由生存的探索与思考。诚然，法国自然主义文学也写家族的兴衰变迁，但和日本自然主义创作中的“家”小说相比较，法国的自然主义作品则具有更明显、更直接的社会特征与时代特征，
与当时的社会现实生活联系更为密切，可以说是“世纪末社会生态的镜子”［’］（\"# !%(）。左拉《卢贡・ 马卡尔家族》这个庞大家族体系所透视的，是法国第二帝国时代自“政变”以来现代社会中的英雄和罪人，勾勒出了$%)$ * $%($ 年间法国社会的历史变迁。作品中所展示的是社会的大“家”，从而使文学作品具有了广阔的社会性。而日本自然主义文学所描写的家，只仅仅局限于家的内部，不再拓展到家之外，作品津津乐道的是个人的小“家”。时代的生活氛围，使得日本自然主义作家在观察社会、希望在社会生活中发展自我的时候，只看到束缚自我个性发展的封建羁绊及存在于个人与社会之间的“家”，他们往往一味地专致于家庭内的琐屑事务与个人情感纠葛，把生活的视野收缩在家庭的狭小圈子里。岛崎 + & 第, 期 项晓敏：法国与日本自然主义文学的异同 ! \" 参见田山花袋《关于“生”的尝试》一文，该文收录于《近代文学评论大系》第’ 卷，东京角川书店$+%! 年版，第,,% 页。参见田山花袋《论描写》一文，该文收录于《近代文学评论大系》第’ 卷，东京角川书店$+%! 年版，第’(- 页。 制个性主义,家族主义束缚个人主义的倾向.日本作为一个具有传统东方生活模式的文明...田山花袋以家族为中心的自传体三部曲《生》《,妻》,《缘》中,作者忍受着\"剥皮... 既制个性主义,家族主义束缚个人主义的倾向.日本作为一个具有传统东方生活模式的文明...田山花袋以家族为中心的自传体三部曲《生》,《妻》,《缘》中,作者忍受着\"剥皮.. 村强调：“对屋外发生的事情一概不写，一切都限于屋内的情景。写了厨房，写了大门，写了庭院。只有到了能听到流水声的屋子里才写到河……”［!］（\"# $$!）只写“屋”内，对“屋”外的事一概不论，道出了日本自然主义文学以“家”、“家族”为中心来反封建和家族主义的艺术准则。二法国和日本自然主义文学创作都反对对人物和事件作典型化的塑造，强调文学的客观性和科学性，主张对现象和平凡琐碎细节的描述，强调如实写出人物命运和社会生活。小杉天外说：“无论对善美恶丑都可以描写，不应该受到哪个应该描写，哪个不应该描写的”!。要求文学排除一切技巧、虚构和想像，对生活和人物作纯客观的自我本位的展现。但我们也看到，法国自然主义注重的是普遍的客观自然，他们认为，普遍的、现象的事物中蕴含着本质属性。福楼拜说：“依照我，小说应该科学化，这就是说，追求或能的普遍性。”［%］（\"# $&’）左拉在《论小说》中
也提出：“故事愈是普遍一般，便愈有典型性。”由此，法国自然主义作家重视走出书斋，广泛收集资料，摄取社会生活内容。龚古尔兄弟经常结伴外出考察、取证，收集积累风俗人情材料，作品中大量内容写的是当时的社会状态和人物情貌；莫泊桑以《羊脂球》中妓女一天的遭遇，普遍而真实地暴露出普法战争期间，法国上流社会各阶层以及侵略者的无耻嘴脸和丑恶行径；左拉常常亲自去矿井、交易所、巴黎菜市、妓院、贫民窟、法律事务所等处观察、体验生活，作品以纪实的手法刻画了普遍的社会人生，以普遍广泛和众多现象的描绘，来“无一例外地整体上表现自然”。他的《卢贡・ 马卡尔家族》完全“比得上巴尔扎克《喜剧》这座巍峨大厦”［(］（\"# %%)）。由于资产阶级的不彻底，日本的知识分子在对旧的伦理道德和传统文化摒弃的同时，又没有建立起新的理想信仰。所以，他们怀疑一切，对现实不满，但又找不到出路，无力冲破束缚，陷入虚无彷徨和绝望之中，作家的创作视野遂从外部世界转向自我内心，以此来表现他们的“幻灭的悲哀”和对现实失望、痛苦的自我感受。同时，日本近代文学受法国自然主义冲击的同时，深受作家作品的影响，作家笔下的多余人形象及其人物忧郁虚无的性格，颓废的生活方式，引起了日俄战争以后在生活上几乎遭到毁灭的日本知识分子的共鸣。另一方面，日本作家深受日本古典文学淡漠社会政治观念，吟咏自然山水，抒发自我感受的影响，甚至不乏佛教虚无和宿命思想的影响。他们把个人内在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对他人他事及社会生活都进行淡化疏远处理，认为文学艺术要达到表现人生人性的目的，其重点不是外在，而是内在的描写。在排除技巧、虚构和想像的同时，提倡“主观的磨炼”、“主观客观化”，认为只有个人的主观感受，才最“迫近自然”，才能获得“万人共通的‘真’”。岛村抱月将之概括为：“作为真正的自然派的精神，就是要作内面的写实”。他提出的“采取艺术和现实生活之间划一条线的态度”的日本自然主义“一线论”理论，就明确表明：“艺术和现实生活的关系，实际上就是从局部的我摆脱出来，尔后体味到全部的我的存在意义，即存在价值。它们之间就是通过这样一条线来划界的”\"。要求文学表现绝对忠实的自我，一味沉溺于个人的内部世界，只注重个人主观感情的客观真实、生活细节和感觉表象的客观真实。这里既包括一些平凡人物的卑微猥琐行为，也包括赤裸裸的人的兽性行为。他们往
往把自己的隐私，内心的卑鄙龌龊，甚至难以启齿的丑陋灵魂和行为，都在光天化日之下抖落出来，进行所谓的公开“忏悔”和“告白”。长谷川天溪指出：“文艺上的自然主义的立足点，正是在于达到破除理想的境界，即‘破理显实’”#。这里的“理”，是指政治、道德、观念等，而“实”则指的是个人现实生活的绝对真实感受。日本作家的 & ’ 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第*$ 卷 ! \" # 参见《近代文学评论大系》第* 卷中，长谷川天溪《排除逻辑的游戏》一文，东京角川书店+),$ 年版，第’) 页。参见岛川抱月《艺术和现实之间划一条线》一文，该文刊于《近代文学评论大系》第* 卷，东京角川书店+),$ 年版，第$$* 页。参见《文学的思想》中，小杉天外《流行歌・ 序》一文，东京筑摩书房+)(% 年版，第+%’ 页。 既制个性主义,家族主义束缚个人主义的倾向.日本作为一个具有传统东方生活模式的文明...田山花袋以家族为中心的自传体三部曲《生》,《妻》,《缘》中,作者忍受着\"剥皮 这种主观客体化的内倾倾向，“企图表现出现实生活中谋求憧憬的主体思想，就成为文艺上的自然主义”!。岛崎藤村以《新生》中岸本和节子的乱伦关系，将自己生活中的近亲乱伦的隐私袒露出来，进行公开告白，忏悔道德的罪恶，并以此净化自我，拯救失足的灵魂。《春》中则一味细腻而烦琐地描写文学青年畸形的交友和恋爱的生活细节。田山花袋主张对个人隐私的“大胆描写”、“露骨描写”， 《棉被》中，纤细入微地袒露出中年作家时雄对女弟子畸形的爱欲心理。小说对自己生活中丑恶隐私的公开暴露，完全与传统的伦理道德规范背道而驰。岩野泡鸣的自传体“五部曲”，则是个人自我虚无颓废的赤裸裸的告白和忏悔，是个人主义恶性膨胀和发展的自我解剖。法国与日本自然主义都十分强调作家应该隐藏自己的思想观点，让倾向和意图从作品的事实内容表述中自然流露出来。福楼拜说：“说到底，我对于艺术的理想，我认为就是不应该暴露自己，艺术家不应该在他的作品里露面，就像上帝不应该在生活里露面一样。”［!］（\"# $%&）左拉也说：“我们不必从我们的作品中去抽取结论，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我们的作品本身就包含着结论。”［’］（\"# ()*）然而，法国与日本自然主义作品中所“自然流露”的作家思想感情倾向，却有极大的差异。法国自然主义作家创作中表现出的是积极的参与和入世的思想：莫泊桑的小说中具有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龚古尔兄弟的“文献小说”则表现出对
社会的批判倾向，在予以自然真实地描绘的同时，还憧憬着美好的生活和未来。左拉《萌芽》的结尾中，艾蒂安踏着一片萌芽的绿色小草走向远方，传达出作者积极进取的乐观倾向 ；《土地》中借人物之口，宣传了一切权力归人民所有及耕者有其田的空想社会主义理想，对辽阔土地、对法兰西及其源于其中的生命与生活的热爱之情溢于言表，对人类的世界观的伟大前程和光明前途也充满了希望和信心。但是，日本自然主义作家在“无理想”、“无解决”、“平面描写”的后面，实际上放弃了暴露丑恶后的积极态度，明显流露出消极颓废、堕落放纵、自我和虚无主义的世界观，给人一种没有希望和出路的窒息感受，从整体上传达出日本自然主义作家黯淡人生观的思想倾向。他们提出“不要对任何理想下判断，不要作任何解决，如实地凝视现实就够了。这就是自然主义”\"，认为文学要表现的就是人类的“悲哀精神”或“觉醒者的悲哀”。片上天弦说：“谋求解决人生而不能达到，就势必产生悲哀。这种悲哀精神，不久就成为爱怜精神。”# 日本自然主义作家普遍认为，“暴露现实的悲哀，才是真正近代文学的生命”。《破戒》中的丑松，就是一个沉浸在“觉醒者的悲哀”中的人物。《家》中的三吉、正太无法冲破婚姻、家庭的束缚，激烈的内心冲突，导致人物的抑郁痛苦，甚至走向死亡。日本自然主义作品中的主人公，或自暴自弃、耽溺肉欲，堕落沉沦；或消极厌世、孤独绝望、忧郁死亡，流露出无可奈何的悲观主义情绪 。无论是岛崎藤村笔下在家庭婚姻桎梏中苦苦挣扎的年轻人，田山花袋小说中彷徨消沉、挫折失意的“乡村教师”，还是岩野泡鸣作品里在放浪形骸、沉溺肉欲之中寻求精神安慰的有为作家，无不流露出悲观绝望的情绪、虚无主义的思想和消极颓废的倾向，读来令人压抑和窒息。三日本自然主义文学都受进化论、生物生理学、遗传学影响，把人看作是生命的组合体，在文学作品中强调人的生物属性，大量描写人的生理情欲，认为人首先是“一种有机的、鲜活的生命而不是面对上帝的一种道德存在”［+］（\"# $)+）。永井风荷说：“人类的确难免有野性的一面，也许是由于人组织的肉体上、生理上的诱发，也许是由于从动物进化而来的祖先的遗传”，“这种黑暗的动物性依然 ( ! 第) 期 项晓敏：法国与日本自然主义文学的异同 ! \" # 参见《近代文学评论大系》第, 卷中，片上天弦《未解决的人生和自然主义》一文，东京角川书店(+’$ 年版，第(*& 页。参见《近代文学评论大系》
第, 卷中，长谷川天溪《排除逻辑的游戏》一文，东京角川书店(+’$ 年版，第’& 页。参见《近代文学评论大系》第, 卷中，岛川抱月《艺术和现实之间划一条线》一文，东京角川书店(+’$ 年版，第$)) 页。 既制个性主义,家族主义束缚个人主义的倾向.日本作为一个具有传统东方生活模式的文明...田山花袋以家族为中心的自传体三部曲《生》,《妻》,《缘》中,作者忍受着\"剥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