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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抱一诗歌创作的审美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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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抱一诗歌创作的审美场域

唐毅

【摘 要】程抱一诗歌创作成果丰硕,诗集《万有之东》集程诗之大成.在东西方文化的双重浸润下,程抱一的诗歌融合东方古典主义与西方浪漫主义的审美特点,呈现出对异质文化美学思想的娴熟运用与生动演绎.在纷繁复杂的当代美学研究领域中,格式塔质与审美场域仍是重要的话题,二者无疑深刻影响着文学创作和文学批评的发展历程.本文从审美场域出发,力图探究程抱一诗歌创作的深层内涵,以呈现程抱一诗歌美学建构的独特思路.

【期刊名称】《开封教育学院学报》 【年(卷),期】2017(037)005 【总页数】3页(P27-29)

【关键词】程抱一;诗歌;美学;场域 【作 者】唐毅

【作者单位】兰州交通大学外国语学院,甘肃兰州 730070 【正文语种】中 文 【中图分类】I207.25

在当代法国华裔作家群体中,程抱一是集画家、艺术批评家、诗人、作家、翻译家于一身的杰出代表。自20世纪中后期以来,他的诗歌与小说创作成果丰硕,在当代法国文学界引起了极大反响。在诗歌领域,19年,他发表了诗集《树与石》,同年发表了《云水之间,中国诗歌再创集》,至今一共出版了八部诗集。2005年

8月,诗辑《万有之东》由伽利马出版社出版,收入五部诗集,概括了诗人对生命、爱情、自然、宇宙和气等元素的深刻理解。回顾程抱一在19年以前的创作与研究不难发现,他对中西方诗学的研究具有极高造诣。1970年,发表的第一部个人诗学著作《张若虚诗歌之结构分析》,以及1977年发表的《中国诗语言研究》都是汇通于中西方诗歌研究方法之中的全新探索,为后来程抱一的诗歌创作奠定了良好基础。在此背景下,“这个无根漂泊的‘异乡客’便开始融入一个全新的异质文化里,就像世界重新开始一样”[1](P460)。

作为来自东方而用法文创作的诗人,他深受中国古典诗歌和西方诗学理论的双重影响,他的中法诗歌翻译经历为后来的诗歌创作奠定了坚实基础。首先,程抱一早期译介法国诗歌的著作以《法国七人诗选》为代表,向中国介绍了具有代表性的法国诗人和作品。其次,中国古典诗歌尤其是唐诗对他的影响较大,他研究中国古诗的两部理论著作《张若虚诗之结构分析》和《中国诗语言研究》在其创作历程中具有重要地位。“程抱一中国诗研究最突出的特色在于源自西方的方的运用”[2],诸如普通语言学、结构主义、符号分析学等理论,在他的中国诗研究中都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20世纪中后期的西方文论中,结构主义无疑长期占据着主流地位。程抱一深受这一时期列维·斯特劳斯、罗兰·巴特、拉康、福柯等学者的影响,对结构分析、符号学都产生了浓厚兴趣,并应用于自己的诗歌研究中,因此,有了他的第一部论著《张若虚诗之结构分析》,以及相继出版的《中国诗语言研究》《虚与实——中国绘画语言》。这些著作都是融合了西方文艺研究理论与中国传统思想文化的丰硕成果,确立了程抱一在西方汉学研究领域中不可替代的地位。在《中国诗语言研究》中,程抱一“将元气、虚实、阴阳、天地人、五行等直接与宇宙观联系在一起的概念引入本书的分析”,独辟蹊径地向西方诠释了一个不一样的,且形象更加丰满的中国诗歌体系。他“将中国诗语言与宇宙论直接而密切地结合起来,中国宇宙论的精神主线成为了他分析中国诗语言的核心结构,成为本书的结构

主线”[2]。总之,程抱一的中国诗译介不仅是一种西方诗学理论化的诗歌研究,还是一次对中国诗歌从结构到意象再到思想精华的探索和大胆尝试。

程抱一的中国诗译介和研究成果是显著而丰硕的,纵观其译介历程不难发现,他在中国古诗研究中汲取了丰富的中国传统美学思想,如道家思想、儒家思想等,这对其诗歌创作具有极其重要的积极影响。在他的诗歌作品中,随处可见中国传统文化意象,随处可感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审美韵味。

文学发展至今离不开美学与审美,世界上的各种文学观念,也都少不了对文学创作真、善、美主题的探究。“M.H.艾布拉姆斯提出的文学四要素就是世界、作家、作品和读者。以这四要素及其所构成的关系作为参照,可以概括出文学的再现说、表现说、实用说、客观说……还可以加上体验说和自然说。”[3](P2)奥地利“格式塔”心理学家爱伦费斯最早提出“格式塔质”这一概念。“格式塔质”的表述引入文学范畴,使它获得了新的内涵,“它既不是再现性,也不是表现性;既不是感情性,也不是社会性;既不是教育,也不是游戏;既不是价值,也不是符号……它是‘审美场’。”[3](P43)文学的艺术特质就是文学的“格式塔质”,是经过整合完形的整体性结构关系。在文学审美过程中,人的心灵世界和审美体验全部打开窗扉,实现完全的舒展、自由与和谐。因此,“审美场”在文学创作和文学批评中都具有重要意义。无论是哪一种文学观念,在其发展过程中都离不开上述提到的美与审美的前提。其中,表现说尤其强调作家对作品的主导与发挥,即“作品是作家感情的表现”,所表现的文学体裁以诗歌为主,其集大成者多数是诗人,如英国浪漫主义代表诗人华兹华斯、雪莱、拜伦等。“文学本质上是诗人、作家内心世界的外化,是情感涌动时的创造,是主观感受、体验的产物。”[3](P6) 华裔法国作家程抱一正是这样的诗人,他的内心原本激荡澎湃,而流淌于笔端的却是涓涓细流,静水流深。在诗人心中,内在世界和外在世界的联系不在于肉眼所见和触手可感,而是一股超越矛盾和二元对立的“气”,即一种静谧的和谐美。“我

们对有感世界的感觉以至感动也来自于美……我们可以看到法语中的‘sens’这个词有三种解释:感觉、方向、意义。”[4](P22)程抱一对美的认识超出了形式与物化的层面,和绝大多数美学大师一样,其将美的更高层次放在对内化的感知上。“真正的美并不仅仅存在于已被认定为美的事物之中;它几乎首先在于向美的欲求与冲动之中。”[4](P23)由此观之,程抱一也是一位名副其实的美学家,他的美学思想融会了中西方文化有关美的诸多思考。

程抱一的诗歌创作总是将人、自然和宇宙看作一个有机整体,并从文学、哲学与美学等不同层面探究几者之间的客观联系。在《沿着爱之长河》《谁来言说我们的夜晚》中,充满了新奇怪诞的意象和自然意境,如“逶迤小径/穿过松林/我们为何选择了它/——另一条,据说更直/通往池塘/这一条拐弯处/一只鼹鼠穿过炙热沙地/留下血迹斑斑/什么未见之物到过这里/什么未见之物已经消失……”[5](P230)寥寥数行,“小径”“池塘”“鼹鼠”“沙地”无不展现出诗人对大自然的热爱,而后发出对新旧交替、记忆与忘记的生命规律的感慨,在书写自然的同时抒写生命情怀,在近看与远望的交替中,对自然和宇宙充满了思索。

《万有之东》是“抱一先生的内心独白,也可以看作中、西方跨文化对话的具体例证”[5](P3),“在我们老茧厚硬手下/凝结的冰霜破碎/偶有天使含笑重生”[5](P14)“一下子从树皮中解脱/侧身裸露奶汁/长发披散泪水/你突获新生/你终获新生”[5](P74)。程抱一的诗文无比柔美,“给人一种希望,一种期许”[5](P8),他的诗歌充满着对生命的真实体验之感,总是力图穿越死亡,寻找生命的真谛,这一点正是诗人在访谈录中多次表示自己深受中国传统思想和西方艺术思想双重关怀的再现。更具体地说,“他所营造的诗国,总是力图将中西诗学传统,即禅学精神和俄耳甫斯情结作融会与提升”[6]。在这样的交融与沟通之中,程抱一最终悟到了超越宇宙二元的第三元道理,并在他的诗作里得以生动再现。

在东西方文艺发展的宏大视野中,绘画与诗歌形影相随,如中国古代的唐宋诗词。绘画与诗歌的亲密关系与他们所能表达的相似情感有关,从审美角度看,更与诗、画所蕴藏的美学价值密不可分。程抱一是当代诗、画创作成果丰硕的学者。萨布兰(Lise Sabourin)评价程抱一“始终于绘画与写作的本质联系中进行两者的实践”[6],并进一步阐述程抱一的文艺之路应是由绘画走向文本,即由绘画走向诗歌和小说创作。“但回过头来,我们会发现,无论进行何种作品实践,最终,他的文字都是一种绘画,因为他的艺术孕育着美的诗意而超越了特定的技巧,重现了真实之谜。”[6]诗辑《万有之东》富含美的诗意,诗人和他笔下的树、石、江河、流星等物象在作品中融为一体,具有西方诗歌的表现说特征,也体现出中国古代“诗传情”的本质。程抱一的诗歌创作关注自然、宇宙的发展,《双歌集》《托斯坎咏叹》都以自然为意象抒写着对生命的思考,在自然景观的映衬下,反思人类对美的继承和对美的毁坏。《万有之东》的序言便表示:“读程抱一先生的诗是一种愉悦和领悟,我们边读边看到眼前展现的一幅幅传统的中国山水花鸟画……” 心理学认为,审美是一种体验,是与人的其他生理、心理体验相一致的体验类型。而“只有在审美体验中,人的以情感为中心的一切心理机制才被全面地、充分地调动起来,并达到了高度的和谐”[3](P48)。“对作家而言,审美就是他心灵自由的表现,‘审美场’则是他心灵自由表现所构建起来的艺术体验心理的时空”[3](P50)。程抱一的诗歌充满文字和音韵之美,也充满着道家思想文化的意境与哲思。

审美场是作家借助语言符号融入进文学作品的一种审美观念。在西方,审美场的具体形态表现为移情说、情致说、表现说等观念,而在中国古代文论中,审美场范畴更宽泛,其中,最基本的莫过于“气、神、韵、境、味”五种观念。研究实践表明,这五种特质“作为中国古代的基本审美范畴,就是‘审美场’在文学作品中的具体表现形态”[3](P51)。“气、神、韵、境、味”这些基本审美范畴,“从思

想根源上看,都来源于老子、庄子的“道”,反映了人们对本原的、终极的生命体验的追求与神往。”[3](P53)这五种特质作为一个整体关系而存在,反映诗人或作家对“道”的终极关怀。程抱一是道家思想的追随者与探索者。“道”的哲学意义和文化意义深刻复杂,正所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然而“道”却是“不可言说”的,程抱一在其诗歌与小说创作中,一直追寻着“道”的这种至高境界。

诗歌语言的表层与深层结构分析是引进现代语言学理论进行诗歌研究的一大潮流,程抱一早在《中国诗语言研究》中就曾系统分析了“虚与实:词汇与句法的元素”等主题,并认为中国古典诗词重实词而轻虚词的特点具有几个功效:“它表面上是为了使诗句更生动,但同时实词与虚词相生也使诗句产生了一定的韵律;在更深的层次上,减少虚词在诗中的使用能使诗产生真正的‘虚’,这种‘虚’正是产生无限意义的源泉。”[2](P63)在程抱一的诗歌作品中不难发现,诗人同样忠实于这一特性。五部诗集里大量的诗歌意象,生动的、静谧的、抽象的、具体的、仰天可见的、神秘莫测的等,各种意象在他的诗里运用得潇洒自如。

丰富的词汇组成了华丽的诗句,其中包含着怎样的意蕴呢?如前所述,程抱一在诗作里引入大量的物象和某些有生命的意象,展现给受众的则是一场由实词词汇所构成的视觉上的饕餮盛宴。《双歌集》中有石、树、泉、火、雾、云、鹰、鹤、竹、月、雁等诸多意象;《托斯坎咏叹》中有山丘、松、月桂、鲲鹏、海棠、帆等意象;《沿着爱之长河》中有雨燕、山雀、白玉、朝露、百灵、垂柳、鼹鼠等意象,程抱一在诗歌意象的选取与处理上充满诗性。在由这些表层意象所构成的诗意画面中,无疑存在几组最主要的意象,如“水”“树”“鸟”“夜”“星”“道/

路”“云”。花草树木与飞禽走兽的意象在程诗里比比皆是,鹰、鹤、雁、斑鸠、鹿等动物在诗作里是生命的象征,而青苔、杨柳、竹、松、水仙等植物代表诗人对恬淡宁静生活的追求。在一动一静、动静交融的诗作里,程抱一描绘了一幅蕴含道

家美学与诗意的画卷,是东西方审美场域在诗中互拓空间的体现。

程抱一在著述中经常引述中国传统诗学理论概念,如气、韵、意象、意境,而他所表达的诗歌深层美感不仅来自于文化认同和领悟,也来自于诗歌意象的选取和组合。当深入这些具体意象中,诗人意欲展现的是作品意象的深层审美。整体来看,静态的诗歌意象如“石”“树”“金”“泉”“大地”等,大致都围绕“金、木、水、火、土”五行而展开,诗作充满着五行相生相克的奥妙关系,如“水生火/火生烟、梦境至高之烟/归于清纯之气”[5](P206)“水成云/云成雨”[5](P140),道家美学重视自然万物的循环转化之理,程抱一在此以诗意的语言表现出来,并贯穿于诗歌始终。此外,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以柔克刚、水滴石穿也是程诗所欲表现的最普通的人生道理。

深层审美使读者感受到程抱一诗歌创作正是“个人自己的体验”“对他人体验的领悟”及“由观念推导和深化的体验”。“创造诗歌就是创造生命的意义,使自己达到一种审美的自由之境”[7](P226),在文化全球化迅速发展的当代,程诗宛如一股清流,在中法两国之间,乃至东西方文化交流之间发挥着重要作用。

【相关文献】

[1]钱林森.光自东方来——法国作家与中国文化[M].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2004. [2]蒋向艳.向着中西文化“第三元”的自觉探寻[D].上海:复旦大学,2005. [3]童庆炳.维纳斯的腰带——创作美学[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9. [4]程抱一.美的五次沉思[M].朱静,牛竞凡,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2. [5]程抱一.万有之东——程抱一诗辑[M].朱静,译.上海:同济大学出版社,2007. [6]褚孝泉.程抱一研究论文集[C].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3.

[7]牛竞凡.对话与融合——程抱一创作实践研究[M].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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