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新型城镇化的思考

作者：白仲尧

来源：《全球化》 2014年第8期

白仲尧

摘要：新型城镇化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城镇化，其根本特点是以人为核心、以工补农、以城带乡，缩小差别、生态友好，促进经济社会全面发展。建设新型城镇化应当抓住经济服务化、文化大众化、环境生态化、城乡一体化等主要问题。

关键词：新型城镇化经济服务化文化大众化生态环境城乡一体化

作者简介：白仲尧，中国社科院财经战略研究院研究员。

新型城镇化是与旧型城镇化相对立的。旧型城镇化，一是资本主义的城镇化，二是我国城镇化过程中的经验教训。资本主义城镇化的基本特征是剥夺农民，制造失业大军。我国的城镇化是社会主义城镇化。但由于我们是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基础上建设社会主义，靠农业积累实现工业化，物资供应短缺，从而“农转非”，这成为我国社会主义城镇化的一大障碍。经过几十年的社会主义建设，我国经济社会健康发展，为进一步城镇化奠定了良好的基础。现在，我们推进的新型城镇化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城镇化，其根本特点是以人为核心，以工补农，以城带乡，缩小差别，生态友好，促进经济社会全面发展。党的报告指出， “坚持走中国特色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道路，推动信息化和工业化深度融合、工业化和城镇化良性互动、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相互协调，促进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同步发展”。①

我国城镇居民已超过人口总数的53%，表明城镇化正在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在新阶段中，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型城镇化，应当抓住的主要问题是，经济服务化、文化大众化、环境生态化、城乡一体化。

一、经济服务化

当今世界正处于服务经济时代。经济服务化是城市经济发展的大势所趋。在世界范围内，发达国家如美、英、德、法等，国民经济均已实现经济服务化，即服务业成为国民经济的主要产业，服务业产值超过国内生产总值( GDP)的60%。在国内，北京、上海、天津、广州、深圳等大城市的国民经济也实现了经济服务化。我国服务业产值虽已达到GDP的44.6%，但仍需大力发展服务业，争取尽快实现经济服务化。在这种形势下，新型城镇化必然要求经济服务化。

产业是新型城镇化的基础。城镇化过程中，农业、工业、服务业都要发展。我国在以工业化为主的城镇化过程中，曾强调工业“一马当先”，造成商业、服务业严重滞后，以致发生国民经济比例关系严重失调。这样的经验教训是应记取的。在服务经济时代，服务业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引擎。我国无论新型工业化还是新型城镇化，都要求服务业超前发展。

首先，服务业是城镇经济——农业、工业、服务业的基础产业。新型城镇化的关键是产业现代化。没有现代化的工农业和服务业，就没有新型城镇化。然而，产业现代化的必备条件是，先进的科学技术，快捷的信息传递，便利的资金融通，活跃的商业物流，发达的交通运输，浓郁的文化氛围，良好的生态环境……这些条件的状况如何，决定着城镇的经济发展，从而决定着城镇化的进程。创造这些条件的就是服务业。服务业的服务产品用于生产即为生产服务，成为生产资料；用于消费则为居民生活服务，即为生活资料。生产服务的科学技术水平及其对各行各业生产服务需求的满足程度越高，对工农业以及服务业的带动能力越强，社会经济的质量

也越高。生产服务对产业发展的推动作用不断强化，也是新型城镇化的巨大动力。因此，服务业越是发展，服务业的现代化水平越高，城镇经济越发展，城镇化的进程就越快。

其次，服务业是城镇居民的生活基础产业。新型城镇化以人为核心，要让原住居民和新迁入的人口（大量是农民工）有良好的工作与生活条件。他们的饮食起居、子女入学、文娱生活、医疗保健……方方面面都需服务业来提供。居民生活得便利和舒适，居民生活放心、宽心、舒心，也是经济社会发展及新型城镇化的动力源泉。

服务业的根本特点是围绕社会生产和居民生活需要提供服务。在服务过程中，服务业既有适应社会需要的一面，又有引导社会消费的一面。又相适应，又需引导，成为现代服务业的重要标志。互联网服务的产生和发展，是适应和引导消费的生动事例。城镇服务经济发展过程中，着重推进工业服务体系、农业服务体系、居民生活服务体系的建设，才能提高城镇经济质量，加快新型城镇化的发展。当然，不同的城镇存在经济、政治、文化的差异和自然环境差异。这就要求服务体系建设必须结合当地具体情况，把握当地特质，积极推进现代服务业建设。

二、文化大众化

文化大众化是指城镇文化服务需面向广大群众。文化是人的本质。每一个人都需要学习文化、运用文化、享受文化。“以人为本”，不仅是改善人的物质生活，更要提高人的素质。所以，新型城镇建设必须把文化建设放在重要地位。

文化是城市的灵魂，亦即城镇的灵魂。“千城一面”的根本教训就是忽略、甚至舍弃自身的文化传统。有多少文物古迹在推土机的碾轧下灰飞烟灭！所以，新型城镇建设千万不要忘记自身文化的根，不要成为没有灵魂、没有生命的死城、鬼城。城镇的特色，说到底，就是文化特色。只有对文化特征有深刻的了解，才能建成特色鲜明的新型城镇。

任何城镇都有自己独特的文化传统，既有历史传承的文化传统，又有现代的文化诉求。在历史和现实结合的基础上，形成本城镇的文化特征。它们是客观的，是看得见、摸得着、感受得到的。问题在于我们能否深入调查研究、科学归纳总结。一般地说，城镇所在地域的文化，是城镇文化的根。风土民情、风俗习惯是地域文化的表现形式。每一个城镇都有自己的发展史。历史是人类经济社会活动的记录，是文化传承与创新的写照。可以说，读懂了城镇的历史，也就认识了城镇的文化。城镇发展过程中的祠堂、庙宇、宫殿、院落、牌坊、碑刻等等文化遗存，以及各行各业特别是当地特有的艺术与工艺，都是城镇物质与非物质的文化遗产。各地的文学艺术、音乐舞蹈、曲艺戏剧等等，均有各自的特色。当地不同时期的人物在文化上也会有程度不同的贡献。任何文化都是在交流、融合中发展的，这也是文化特色形成的重要因素。总之，把握城镇的历史文脉，认知城镇的文化特色，不仅是可能的，也是办得到的。

在经济与文化深度融合的今天，任何产业都有其特有的产业文化。一是科学技术基础，包括自然科学技术知识和社会科学知识。二是产品文化内涵，主要是对产品服务对象——消费者的人文关怀。三是产业的发展战略，它是建立在对产业的过去、现在和将来的正确认识的基础之上。这一切都需一定文化作为基础。没有文化，也就没有产业的发展。特别是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信用制度是维系交换关系的基础性制度；诚信则是信用制度的文化基因。诚信缺失，就是市场文化缺失，甚至会导致市场经济危机的发生。所以，城镇文化建设同时也是产业发展和城镇经济建设，文化引导经济，经济滋润文化。

尊重城镇的文化传统，保护和发扬城镇的文化特色，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而是尊重当地的人民大众，使新型城镇真正成为当地人民大众的家园。我们知道，人们的故乡情结是很浓重的。人们对故乡的魂牵梦绕，情愫萦回，不仅仅是绿水青山、小桥流水，更多的是对故乡特有文化

的眷恋。如果城镇建设中舍弃了固有的文化，无异于脱离人民大众，失去城镇经济社会发展的原动力。

文化从人人都参与的社会活动分化为大众文化活动与专业文化服务活动之后，便产生了文化服务劳动者。文化服务劳动者的文化活动，就是文化服务，就是生产文化服务产品。由于文化对社会的引导性，具有推动社会变革的巨大力量，任何社会的统治阶级都要以文化服务的方式引导大众文化活动的方向，以有利于社会的安定和发展。但社会或国家不能包揽所有的文化服务，只能承担部分服务，其余部分由市场去解决。这样，文化服务又分化为公共文化服务与市场文化服务两部分。

公共文化服务与市场文化服务是互相联系、互相依存的。公共文化服务（现称文化事业），是由国家或社会提供物质资料，招募专业文化服务劳动者，建立文化服务机构，生产文化服务产品，以满足社会成员的共性文化需要。市场文化服务（现称文化产业），是由文化服务劳动者或文化服务劳动者组成的机构（企业），生产文化服务产品，经过市场以商品的形式提供给消费者，以满足他们的个性需要。国家或社会的财力雄厚，可以多办文化事业，多提供公共文化服务；若财力拮据，则可能减少公共文化服务。市场文化服务是以居民购买力为转移。居民购买力高，购买文化服务商品的能力强，文化产业经营兴旺；反之，居民购买力低，文化商品需求弱，文化产业经营也随之惨淡。当然，当公共文化服务供应不足时，市场文化服务可起补充作用；若市场文化服务供应不足，则要求多提供公共文化服务产品。

新型城镇化必须高度重视公共文化服务，大力发展文化事业。首先，是教育事业。我国现在实行的是九年义务教育制，限于财力，无可非议。如有条件，中、小学均实行义务教育，那就更好了。这是国民素质的基础，也是国家盛衰的基础，应成为公共文化服务的重中之重。其他如职业教育、高等教育以及终身教育等等，当然是量力而行，竭尽所能。其次，是科学技术研究事业。发展科学技术研究事业虽然是全中国的事，但任何城镇都应有自己的科研机构。它结合自身的特点和实际需要，开展针对性的科学技术研究，实效巨大。再次，建设群众文化活动平台。图书馆、博物馆、展览馆是群众学文化、长见识的必备机构，也是养成文化自觉的重要途径。文化、体育场馆既是群众文化、体育活动的场所，也是组织和指导群众文化、体育活动沿着正确方向运行的机构。

文化产业正在成为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大力发展文化产业是新型城镇化的重要内容。文化产业的文化产品是商品，是为市场服务的，首先是为本地市场服务。文化商品得到本地群众喜欢，且经久不衰，市场繁荣兴旺，自然培养出强大的生命力。这样的文化服务商品才有服务全国、走向世界的牢固基础。某些一门心思想在世界拿奖的产品，却拿不到奖，其原因就在于没有群众基础。发展文化产业的另一个问题是，传承和创新。文化本身就是在传承和创新的交替过程中发展的。文化产品既要有深厚的文化底蕴，又要有鲜明的时代感与创新性。只有在历史的、民族的文化基础上的创新，才有朝气，才有特色，才有活力。发展文化产业需要建立文化企业。一般地说，大、中、小文化企业都需要。这要看文化产品的生产规模和市场范围，不能好大喜空。大企业及通常说的“航空母舰”，有巨大的发展生产、开拓市场、组织营销能力。但不是每一个城镇都可能、都需要建立自己的“航空母舰”，一切从实际出发，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新型城镇的文化建设必须立足当地，在本地做好文化服务，然后才是走出去，创造更高的价值。

三、环境生态化

城镇是生态系统中的一个子系统。它的发展既受生态系统的制约，又会对生态系统造成影响。城镇本是生态系统的一个分支，同生态系统互相依存、互相制约。考察城镇化问题，必须

也必然要同生态系统相联系，对生态系统是有益还是有害，这是城镇化新与旧的分水岭。过去在城镇化过程中片面强调工业化，不惜以破坏生态环境为代价，造成资源枯竭，污染严重，可持续发展困难。新型城镇化就是要把生态文明建设放在重要地位。

同志在《致生态文明贵阳国际论坛2013年年会的贺信》中指出， “走向生态文明新时代，建设美丽中国，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的重要内容。中国按照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的理念，贯彻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的基本国策，更加自觉地推动绿色发展、循环发展、低碳发展，把生态文明建设融入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各方面和全过程，形成节约资源、保护环境的空间格局、产业结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为子孙后代留下天蓝、地绿、水清的生产生活环境”。中国将同世界各国“携手共建生态良好的地球美好家园”。这精辟的论述，既是全国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建设的战略部署，也是对新型城镇化建设的具体要求。我们应当坚决地、认真地贯彻执行。

生态环境保护，首先是的责任。须规范人们的行为方式，以爱护生态环境为荣，以危害生态环境为耻。今年4月24日全国常委会正式通过的《环境保》修订案，将于2015年1月1日起施行。这是高度重视环境保护的表现。有了法，就要宣传法，让广大群众知法守法。有了法，就要执法必严、违法必究，否则也会变成一纸空文。鉴于渎职、行为存在的长期性与复杂性，对执法部门的监督与检查也十分必要。积极引导与严格监管相结合，法律与法令才能认真贯彻执行。

城镇化中的任何产业都要以生态环境和自然资源为依托。土地、森林、河流、矿藏，以至风雨雷电，都是必要条件。每一项产业同生态环境的关系，是友好还是交恶？这是必须回答的根本问题。我国生态系统脆弱，生态承载力低。新型城镇化的经济，必须发展环境友好的、有利于提高生态承载力的产业。这一要求，对工农业和服务业都一样。以往，工业污染是大户。现在要求他们先治理、后生产，否则，以违处。农业中化肥、农药、薄膜的广泛以至超量使用，养殖业的过度放养，甘草、虫草、川贝、发菜等野生植物的乱挖乱采，同样形成污染与破坏，亟待治理。服务业中也有污染环境、破坏生态的行业，如“树移栽”就是以一地的生态破坏去装扮另一地的“绿皮”。旅游业的“建设性破坏” （如以破坏生态环境为代价的旅游开发）与垃圾污染，也到了突破警戒线的程度。一个地区、一个城镇，任何产业都必须把自己视为自然生态环境中的一员，不能置之度外。“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总之，新型城镇化应当发展生态产业、环境友好产业，产业与生态环境同发展、共繁荣。

产业是企业的集群。企业的经营理念与产品内涵，同生态环境息息相关。从企业的经营理念讲，企业是所在地区生态环境中的一员，是自己安身立命之根本。与环境友好，互利互存，践行以义取利之道，企业就会得到自然的庇护、人群的关爱，其前景就不可限量。例如，贵州的茅台酒厂紧紧依靠当地“小气候”所繁衍的特有生物链，从而保持产品的特殊品质。这是国酒茅台品牌的根基，是他人不能抄袭、无法搬走的特有资源。他们爱护环境，保护水源，使企业具有无穷的生命力。我们从这里看到，产品质量不仅取决于科技含量高低、人文关怀轻重，而且还取决于生态含量的状况——增强正含量，摈斥负含量。企业高度重视产品的生态正含量，在生产和销售过程中时时关注保护生态环境、关爱消费者和职工的身心健康，才有真正的绿色产品，才有真正的社会责任担当。

人们的消费方式也必须“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大力提倡绿色消费、低碳消费。人们的消费方式，首先取决于生产。工农业产品和服务产品的生态含量高，人们的消费方式自然进入绿色、低碳范畴；反之，其产品是破坏生态的结果，人们的消费行为也成为制造生态灾难的因素，如鱼翅、熊掌、发菜等等。其次是国家或社会的引导。如发展公共交通、提倡绿色出行，人们的交通消费方式是与环境友好的；如果无节制地发展小汽车，道路扩张、空气污染、噪音充斥也会降低环境质量。再次是人们的生态文化素养和生态文明的状态。文化素养和文明行为是紧密联系的。不断提高人们的生态文化素养，才能形成良好的生态文明行为。

新型城镇化要求建立良好的社会生态关系。人类社会的人与人的关系，从根本上说，也是一种生态关系。在社会中，和谐与抗争是经常存在的。但和谐是社会生态关系的主要方面。新型城镇化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城镇化，既要求建立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也要求建立人与人的和谐关系。只有这样，新型城镇化的过程才是生态文明的建设过程；城镇的自然环境与社会环境在高度生态文明基础上的统一，才能达到新型城镇化的新境界。

四、城乡一体化

报告指出，“推动城乡发展一体化。解决好农业农村农民问题是全党工作重中之重，城乡发展一体化是解决‘三农’问题的根本途径。要加大统筹城乡发展力度，增强农村发展活力，逐步缩小城乡差距，促进城乡共同繁荣”。①城乡一体化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要求。工农结合、城乡互助，始终是我们国家的政治、经济基础。从我国的具体情况出发，新型城镇化就是加快农业现代化、促进城乡共同繁荣的途径。

规划一体化。今年3月公布了《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年-2020年）》。 《规划》“按照走中国特色新型城镇化道路、全面提高城镇化质量的新要求，明确未来城镇化的发展路径、主要目标和战略任务，统筹相关领域制度和创新，是指导全国城镇化健康发展的宏观性、战略性、基础性规划”。《规划》强调“推动城乡发展一体化”，“坚持工业反哺农业、城市支持农村和多予少取放活方针，加大统筹城乡发展力度，增强农村发展活力，逐步缩小城乡差距，促进城镇化和新农村建设协调推进”。这是非常好的《规划》，具有鲜明的城乡一体化的指导思想。《规划》同时把加快农业现代化放在重要地位，要把弱势农业变成强势农业，成为可同高新技术产业媲美的新型农业。与此相适应，农业生产和经营组织要向企业化方向发展，使农民也成为同工业、服务业从业人员一样的企业职工。城镇周围的农村应视为“城市郊区”。农村是城镇丰富的食品、洁净的水源、清新的空气，以及所有生态承载力的来源。可以说，农村是城镇的“衣食父母”。城镇的文化交流频繁，外来文化强势进入，甚至湮没本地文化特色。而在农村，传统文化保持较好，特色鲜明，光彩照人。它们往往是构成城镇特色的主要部分。所以，新型城镇化不是孤立地造城，城乡一体化是城乡经济、文化发展的客观需要；《规划》把新城镇和新农村建设放在同等重要地位，形成统一的、城乡一体化的规划，是完全正确和十分必要的。

产业一体化。新型城镇化的一、二、三产业，都应打破城乡界线，努力营造产、供、销一体化的企业组织。这样才能形成以城带乡、以乡促城的牢固基础。例如，以当地的某些农产品为龙头，组成生产、加工、收购和销售一条龙，组建农工商联合企业。或者，以某些工业品为龙头，或以农产品为原料，或以对农业生产服务为主，组成供、产、销的联合企业。服务业特别是生产服务业具有广阔的天地，无论是农业生产资料供应、农业科学技术服务，还是农副产品收购，都需考虑农业生产全过程的需要，把产前、产中和产后服务贯穿始终。服务业必须充分发挥其中介性质，切切实实把城乡经济、文化和居民生活融为一体，在产业链上下功夫，大力促进农业现代化，就会形成合理的新型城镇产业结构。

公共服务一体化。新型城镇的公共服务设施，如交通、信息、教育、医疗保健、文化、娱乐等等公共服务设施，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厚此薄彼。鉴于农村交通、信息、教育、医疗、文化服务等方面落后于城镇的现实，需要特别重视农村公共服务的建设。在农村公共服务建设上，除国家投资不足外，还有一个值得重视的问题，农村公共服务工作人员的工资福利待遇低于城镇职工。例如，农村小学教师工作辛苦，待遇微薄，这种状况是需要改变的。在新型城镇化建设中，无论进城的农民，还是仍居村庄的农民以及为农村农业农民服务的职工，都应同城镇职工和居民一样获得平等的待遇和公共服务。

户口管理一体化。城镇户口与农村户口分别对待，是我国城乡差别以及“二元结构”的重要表现。新型城镇化如果不能突破这一框架， “新”就无从说起。户口问题的实质是人们的社会地位和职业划分问题。工业、服务业的从业人员是职工，农业的从业人员就不是职工，是农民。这样的户口是新型城镇化的障碍，不利于城乡一体化。农业现代化与农业生产和经营的企业化是分不开的。农业企业的从业人员应同城镇企业的从业人员一样，都应具有职工身份，享有城镇职工所享有的权利和义务。因此，户口管理一体化势在必行。

总之，城乡一体化是新型城镇化的最高境界，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型城镇化的具体表现。只有这样，新型城镇化才能在调结构、稳增长、促发展中发挥巨大作用。

责任编辑：刘英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