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博论坛 ＡＲＴ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 ＲＥＳＥＡＲＧＨ 从图像学角度看西王母和昆仑山的关系 口张海停 摘要：西王母ｆ仁专中国神话体系中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从汉代 联系。“西王母梯几而戴胜仗，其南有三青鸟，为西王母取食。 在昆仑虚北”、“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 以来，对中国的历史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道家思想盛行的环境 下，人们深深地迷恋着得道升仙 因此，西王母和昆仑山的组合形象在 各种题材和各个艺术领域中被，。。泛地使用。笔者抛开西王母和昆仑ｌ 神话体系背后更为复杂的因素，仅从西王母和昆仑山作为图像符号元素 山名日昆仑之丘……有人戴胜，虎齿，豹尾。穴虑，名曰西王 母”， 西王母和昆仑山开始有了交集。在河南郑州出土的汉画 像砖上也出现了山上的西王母，西王母和仙山作为组合出现， 的意义出发，对两者的关系进行分析和研究． ．关键词：图像学西王母昆仑Ｉ 西王母和昆仑【ｂ的关系 “图像学”的概念有广义和狭义之分，狭义的图像学源自西 方古代肖像美术作品及其在图像学、神学、历史宗教等因素的 影响下的分析和研究，ｌ ９世纪４０年代后成为的学科。广 义的图像学是指对美术作品中的符号、表征、题材、主题、意义 进行比较、鉴别、注解、分类、解析等研究的学科。本文将从广 义图像学的范畴出发，对“西王母”和“昆仑山”这两个在中国神 话体系中占重要地位的符号元素进行分析。 关于西王母的神话传说，“可以说是中国神话体系中最难 理清的课题之一”。 在以西王母为首的西方神仙世界中，昆 仑山的形象可以说是西方神仙世界的代表性元素。但是，西王 母和昆仑山两个艺术形象的组合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有的，而是 经过了漫长的演变过程，政治因素和得道升仙思想的不断蔓延 促成了两者的迅速结合。 从山东嘉祥宋山出土的画像石中可以看到，西王母头戴 胜，衣着华丽，正襟危坐，目光直视前方，仿佛时刻关注着人世 间的冷暖，在其旁边有玉兔捣药、羽人舞蹈等生活画面。这个 其乐融融的神仙世界，在汉学中被认为是坐落在“遥闻海上有 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的昆仑山上。从画面中可以清晰地看 到，昆仑山被描绘成蘑菇云的形状，凸显出西王母神仙世界的 神秘色彩。在这幅画像石中，昆仑山的形象是可视的、实际存 在的。但是，在陕西绥德汉墓出土的周穆公会见西王母门楣画 像、四川合江县张家沟出土的坐龙虎墩的西王母石棺画像、山 东徽县两城镇出土的西王母和伏羲女娲画像等众多的画像石、 画像砖题材中，伴随西王母出现的神仙体系的国度并不是昆仑 山，西王母或是与龙虎墩、或是与伏羲女娲、抑或是与简单的坐 具相伴出现。 汉代以后，西王母和昆仑山的形象组合才广为流传并逐渐 被应用。“昆仑山乃西王母的居住地……只是这种说法并不是 自古就有的，只是到了公元２世纪，当西王母和昆仑山神话相 互融合后，这些图像才被创造出来并得以广为流传”。 在此 之前，西王母和昆仑山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体系。西王母被描述 为半人半兽形象，“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而且其形象是 单独出现的。在《山海经》、《淮南子・坠形训》、《列子》、《史记》 等文献资料中，对昆仑山的描述也仅局限在昆仑之丘云气氤 氲、有着奇灵异兽、嘉木林荫，并且有着不死之神树和各种奇珍 异宝的宝山。在这里，并没有提到西王母这一概念。但是在 《海内北经》和《大荒西经》中，西王母和昆仑山开始有了微妙的 但这时的仙山并没有被明确地指出就是昆仑山，这里山的形状 也是以三座山连绵出现的。这一组合图像的出现，很有可能是 因为当时道教思想和谶纬、神仙方术泛滥的影响，人们对于西 王母这个能够掌握生死、帮助人们摆脱困苦前往极乐世界神通 广大的女神的进一步崇拜。 的思想使得人们给自己崇拜的女神找了一个男性的 伴侣——东王公。人们相信，他们所崇拜的女神是完美的、没 有任何缺陷的。既然西王母能够掌握人的生死、可以带来生 命，那么，她有个男性伴侣是理所应当的。同时，这个男性伴侣 所属的神仙世界被神化在坐落于东方虚无缥缈的大海之上。 然而，大海是可怕的，几乎没有人能够确切地掌控它，这也为东 王公的神仙世界带来了神秘色彩，突出了当时男性的地位。与 此相对，西王母的神仙世界则是另一番天地。这里的昆仑山甚 至有具体的形状，正如上面提到的宋山祠堂中出现的蘑菇云状 的仙山，“东汉至六朝的许多有关文献可以证明这形状奇特、蘑 菇状的宝座是昆仑山的一种形象。如《河图括地象》和《神异 经》都说昆仑如柱，通天接地。而《十洲记》则更生动地描绘昆 仑如盆，下窄上宽”。 在这里，昆仑山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如 在《淮南子・坠形训》中昆仑山被描述为有九重天的不死之野， 是通天的门户，人们可以通过昆仑山超凡入圣；在《博物志》卷 一引《河图括地象》中也称昆仑山“广万里，高万一千里”；在《海 内十洲记》中则称“（昆仑山）山高平地三万六千里”。因此，可 以看出，相对于东王公所在地的虚无缥缈的东方神话体系来 说，西王母所处的西方神仙世界更贴近现实。通过昆仑山，人 们不仅可以到达西方极乐世界，而且昆仑山上的宝物、奇珍异 兽、玉兔、九尾狐等物，也是人们所向往的。 西王母和昆仑山从毫不相关到融合，经过了一个过程，两 者的结合，最主要的原因是两者与神仙体系有着一定的联系。 神仙方术以及谶纬思想的影响，使得人们对得道升仙、长生不 老的追求更加狂热，这也进一步促进了西王母和昆仑山两者的 结合。从汉代以后，两者作为神话题材出现的频率不断增加， 其内涵和外延也不断深化，在中国神话体系中产生了深远的影 响 注释： （ （美）巫鸿．武梁祠——中国古代画像艺术的思想性．柳扬，岑河， 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２００６． （ 袁珂．山海经校译．上海古籍出版社，ｌ ９８５． （作者单位：淮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 １１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