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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净沙·秋思》赏析
作者：袁家慧 邵莹滢
来源：《好日子（中旬）》2017年第12期
摘 要：秋风肃杀，暮色苍茫，那个骑着瘦马，远离家乡漂泊的人，在夕阳西沉时，仍然踏行在天涯归路……而秋思这盏离愁之酒，虽香浓，可惜饮一口，会断肠。 关键词：秋思乡愁；肃杀萧瑟；意境；羁旅漂泊
还记得那首天净沙秋思最初学的时候是初中，那时候还只是浅尝辄止，到了高中学习时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学习赏析。
我想马致远之所以被后人誉为“秋思之祖”，全因他笔下的一首《天净沙·秋思》，他仿佛把它写活了，全曲仅五句二十八个字，就可以把秋意这样深刻清晰地描摹出来，下笔又是那样浅淡。看上去，那么漫不经心。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断肠人，天涯，区分开来，单看哪一个词汇不是寻常的景物，普通的字眼？就是路上随便扯个路人甲，路人乙，也能认得出，说得清的东西，怎到了他马致远手里，这么组合排列一下，就化腐朽为神奇了呢？
开头枯藤老树昏鸦这一句就给人造成一种冷落暗淡的气氛，在一株枯藤缠绕的老树枝头，寒鸦数只，哑哑枯叫。此时，如果情景切换，换做自己就是那个离人，天涯道路无尽，日已暮色，乡关尚不知在何处，又怎禁得住老树寒鸦的逼促，一声声叫得人心惊梦寒？归途漫漫，牵动了乡愁泛滥，脚步沉重的离人又如何能够缓缓而归？
就藤，树，鸦而言，本是郊野司空见惯的景物，并无特别之处，可他马致远偏偏通过在前面加了个枯字，老字，昏字，便将无限愁思寓情于景中，一股肃杀萧瑟之气油然而生，立刻从字里行间弥漫开来，让人心身颤栗。
小桥流水人家，从字面上呈现出了一派清雅、安适的景象，与沦落异乡的游子相映，使“断肠人”更添悲愁。漫漫长路的归途中，突然看见远处有小桥流水人家，绕水而居的村户；天空有炊烟袅袅，随风飘荡，像极了游子羁客身体里那按捺不住的乡魂，想要乘风而归，与家人相聚。而小桥流水人家本不过也是极常见的普通景色，但当它与“断肠人在天涯”同处于一个图景之中時，便不再是孤立的景物，而成为使“断肠人”心碎肠断的触发物，瞬间使图景带上了悲凉的气氛。
长途漫漫，这个人，牵着那匹瘦马，走过桥上。溪水清透，他看见自己的脸，皱纹在不知不觉中爬上自己的脸颊，鬓发也早已斑白。苍老，这个从未在心间停伫的词，突然，突兀地出现在面前，凌厉得让人无处逃避。思念如雪纷纷落下，想知道，远在家乡的亲人，他们在家怎样？他们过的可还好？步履蹒跚地行走在古道上，遥看日影远山。落日也知道回家，那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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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为什么总要等到失落或形单影只的时候，才拾起寻常的好？年轻的时候，总想着去经历一番，凭着胸口的一腔热枕，单匹马，以为功名理想全在远方，可是如今在夕阳的映射下，为何，会如此落寞孤寂。古道，西风，瘦马。曾经的策马扬鞭，而今却只剩相思重。经历越久，想得越多，人和马，都载不动如山似海的乡愁。夕阳西下，断送得一生憔悴，孤单影只。 断肠人在天涯。原来，撕心裂肺的痛苦，到最后也不过是心底轻轻地一声碎裂。肠已断，人依旧，在天涯。而秋思这盏离愁之酒，虽香浓，可惜饮一口，会断肠。
马致远的一曲小令，短短二十八个字，只字不提一个秋字，却写尽深秋荒凉萧瑟的肃杀景象，不用一个思字，却将游子浓重的乡愁与忧思写得淋漓尽致。真是所谓的“不著一字，尽得风流”。
有人说马致远其实是一种情调。在中国，马致远并非代表一个古代诗人的名号，而是混同于那首名叫《天净沙·秋思》的小令，成为一种萧瑟，苍凉的意境----马致远意境。换句话说马致远就是枯藤，马致远就是老树，马致远就是昏鸦；而背景则是小桥，流水，人家.当然马致远还是古道，马致远还是西风，马致远还是瘦马……当夕阳西下，马致远还是那个远在天涯的断肠人。[1]但天涯又何尝不是马致远？还有夕阳？
秋风寒，藤枯萎，树老矣，寒鸦叫，人无眠，肠已断。一个孤独的羁旅游子，牵着匹瘦马，缓缓前行，在暮色苍茫中，显得那样潦倒失意，惆怅无奈，拖着疲惫不堪的灵魂慢慢消失在夕阳西下。
我个人觉得《天净沙·秋思》这样的小令，更像一个朴实动人的神话，不是可以光凭苦吟就能够得到的。即使在马致远身上，也应该是个神话，可遇不可求，就好像某一夜漫天繁星流落时，当时正好有一个仰望天幕的人，有幸沾染了整个衣襟的光辉，其中滋味，不可言说。然后，终于有一天，这个心旌摇曳的人，能够慢慢讲述起自己那一刻的惊艳。另外，我也觉得《天净沙·秋思》，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更像是上天感触苍生哀哭，所以借马致远之手诉说出来，用来慰藉些许离人。或许我以上说的些许有些荒诞，毕竟我不是马致远本人，无法真正做到感同身受，我只能尽量设身处地的去揣摩，去体会，去感受，去评析。
最后，我对于《天净沙·秋思》只想用一句话评价，古人宋玉曾用“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来形容美女身量的恰到好处。而我觉得《天净沙·秋思》文字之精炼，也可以说达到了不能再增、减一字的程度。伴随着秋风肃杀，暮色苍茫，那个骑着瘦马，远离家乡漂泊的人，在夕阳西沉时，此时仍然踏行在天涯的归路，遥遥无期…… 参考文献
[1]摘自《马致远》 巴音博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