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宝石》解读方文开 刘英男
(上海师范大学 人文学院,上海200234)
摘 要《大红宝石》:是十九世纪美国浪漫主义作家霍桑的经典短篇之一,叙述了八位寻宝者———六位来自不同地区且互不相识的人和一对新婚夫妇———追寻大红宝石的经过及结果。霍桑通过两组人物的对比,以及对光和大红宝石的意像描述,展示了他的人性观以及对十九世纪人本主义思潮的批判,表达了他对美好人性的追求,以及希望通过宗教信仰来拯救扭曲人性的愿望。
关键词:霍桑《大红宝石》;人性;人本主义;宗教信仰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293X(2002)04-0063-05(TheGreatCarbuncle:ASecretoftheWhiteMountains”)是美国十九世纪最伟大的浪漫主《大红宝石》“义作家纳撒尼尔・霍桑(NathanielHawthorne1804-18)的短篇经典之一。故事叙述了八位冒险家———六
个来自不同地区的探险者和一对新婚夫妇———“由于对这块珍奇的宝石产生了自私而又孤独的渴望”来到
〔1〕白色山脉下探寻那块宝石。在半山腰他们不期而遇,于是就一起宿营过夜。大家拿出各自的干粮共享了
一顿美餐过后,一个叫“嘲世者”的冒险者提议每个人来解释解释他们来寻宝的缘由。我们知道,年纪最大
(theSeeker)寻宝只是为了满足自己追寻宝石的欲望;那位化学家想要分析它的结构,以出版自的“觅宝者”己的研究结果,使自己在科学研究上的荣誉达到顶峰;商人想获得它以卖出一个好价钱而大发横财;诗人想从宝石那里获得灵感,并最终为自己获得文学上的声誉;爵士取宝以进一步加强他家族的显赫地位;只有那对新婚夫妇想取它照亮他们漫长冬夜里的小屋,为他们的邻居指路。霍桑在小说中通过两组人物的对比,以敏锐的历史学家的眼光,表达了他对人性的探索。
人性的展示
人性的探索一直是霍桑小说的主题。在《大红宝石》中,霍桑通过两组人物的鲜明对比,表现了他对善良人性的追求,对堕落人性的批判。
小说中一组人物是那对新婚夫妇:马修和哈娜。他们是霍桑认为的善良人性的化身,也是真正的主人公。他们也有得到那块宝石的欲望,但和其他探险者的渴望相比,并没有到痴迷的地步,也并不纯粹是为了自我。我们来听听马修的陈述就知道,他的那份虚荣和自私是可以原谅的。“……我们来找寻大宝石,因为在这漫长的冬夜里我们需要它的光亮。当左邻右舍来看我们的时候,我们可以让他们看看这样美丽
〔2〕
的一样东西。……当我们半夜醒来,竟能清晰地看得见彼此的脸孔,那该会多么开心呀!”从道德的角度
上讲,马修及其新娘也谈不上崇高,但相对于其他人的动机而言,新婚夫妇的动机要纯洁得多,所以也只有他俩才能见到宝石,并不被宝石的光芒所伤害。然而,尽管他们见到了宝石,经过慎重的考虑之后,他们最
〔3〕终还是决定放弃。他们爬到了白山的巅峰,站在高处“自然之神也不再和他们做伴了,。”他们渴望回到〔4〕“幸福的大地”。事实上,叙述者接着说“:这对情人多么渴望能再回到绿色的大地……这种渴望远比他们〔5〕在阴云密布的天空下向往着想要看一眼天堂的那种渴望要强烈得多。”于是这对新婚夫妇就不再追求那
Ξ收稿日期:2002-04-05
作者简介:方文开(1968-),男,湖北荆州人,上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硕士研究生。
刘英男(1980-),女,内蒙古呼和浩特人,上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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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文理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第22卷种“虚幻的超自然的光辉”,而去寻求“尘世间更现实的幸福”,回到他们的农舍去,去享受阳光、月光、烛光和婚姻带给他们的微末幸福。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另外六个来自不同地区对大红宝石抱有强烈占有欲的人。霍桑认为,世上的许多罪恶都源自于一些图谋,如企图侵吞某物一人独霸、有心凌驾于他人之上、妄图卓尔不群、或通过其他方式违背人际感情和逾越社会界线。在所有寻找大红宝石的人中,只有那对新婚伉俪意识到了此中谬误,
〔6〕
并为之后怕。马修说“:我们再也不奢望比其他世人享受更多的光明。”这种认识虽是经过磨难后得出
(Cynic),的,但他们毕竟得出了正确的认识。而其他六人有的只是强烈的占有欲。特别是那位“嘲世者”
他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愿望达不到之后,就好像变得“彻悟”了。“嘲世者”“走了三千多里路,还决心要再走遍”那一带的每个山峰,目的无它“,只是为了要向任何比你稍稍有点头脑的人证明:大红宝石只不过是
〔7〕
一个!”也许其动机有善良的一面,但他那嘲讽一切的态度让人觉得他的那点善意也很虚假,他只是
为了显示世人皆醉我独醒。这种“拜伦式”的孤傲是霍桑所不齿的。因为霍桑认为傲慢是万恶之源,个体的人一旦傲慢就会自动离群索居,就会拉大个体与他人的差异性;这既可能危害个人的身心健康,也可能破坏民主社会的正常功能。霍桑曾在小说中批判过各种形式的傲慢,如品钦家族(见《七个尖角阁的房)钟鸣鼎食之家的傲慢;埃利诺夫人(见)的美丽高傲;老处女(见)的《埃利诺夫人的斗篷》《白衣老处女》子》
)、)、)的心狠手辣的傲慢;阿尔默(见《胎记》布兰德(见《依桑布兰德》拉帕尼医生(见《拉帕尼医生的女儿》)的宗教狂热性的傲慢……恃才傲慢;恩迪考特(见《快乐山上的五朔节花柱》等等。所以霍桑对待“嘲世者”的态度与对待其他几位探险者的态度就明显不同。小说中的“嘲世者”好像起
着支撑小说骨架的作用,由他来引发话题,并时而对他人的观点作出评价,好像他自己是彻悟的“上帝”。但当他摆明自己的观点时,霍桑借叙述者之口感叹道“:VainandfoolishwerethemotivesthathadbroughtmostoftheadventurerstotheCrystalhills,butnonesovain,sofoolish,andsoimpiousto,asthatofthescofferwiththeprodigiousspectacles.Hewasoneofthedarkness,insteadofHeavenward,andmidnightgloomtheirchiefestglo2
〔8〕
(大多数冒险者到白山来的目的是虚荣而又愚蠢的,但没有一个人像戴眼镜的ry.”“‘嘲世者’那么虚荣’
那么愚蠢,也不像他那么不诚心。他属于那种不幸的之徒。他们所向往的是黑暗的地狱,而不是向往
9〕)〔天堂。他们如果能够把上帝为我们点燃的火光熄灭,就会把午夜的黑暗当作他们最大的荣耀。”这里霍
桑单挑出“嘲世者”进行责难,虽然他也借“嘲世者”之口对其他寻宝者进行过责难,但那些只是浅层次的,是一种戏谑式的嘲讽。小说一开始,叙述者就对“嘲世者”进行责难,只是没有点明对象而已,但读者只要认真读完小说即可明了。“他们之中或许只有一个人被寻找宝石迷了心窍,丧失了人与人互相亲近的天性,以使他在他们已攀登到的这片远离人世寂寞荒凉的高山峻谷里看到人的面孔却仍不自认感到高
〔10〕兴。”叙述者似乎是在泛指,但从后文来看,这实是明确责难“嘲世者”。在写到人物的结果时“嘲世者”,的命运与其他的寻宝者的命运相比是灾难性的。
“嘲世者”成为惟一的受谴责和惩罚的对象,这一定程度上是霍桑对当时的社会现实和文化思潮的反思结果,也是新生的美利坚合众国文化的反映。霍桑生活的年代1804年至18年间发生的重大事件有
〔11〕
第二次战争、疆域的扩展和资本主义的高速发展……十九世纪中叶的美国,名义上的政治平等、发展得如火如荼的科学、进化论、机器革新等,似乎正在构建一座人间天堂,年轻的美利坚合众国的发展让人们无比兴奋,特别是在意识形态领域人本主义思潮和“乌托邦”式的改革盛行,对这些霍桑并没有盲从,而是以冷静的、历史学家的眼光去观察、去发表自己的见解。《大红宝石》就是他对十九世纪人本主义思潮和乐观主义倾向的反思。
十九世纪早期以拜伦为典型代表的人本主义诗人强调个人气质,美化卓然和与众不同的个性;他们孤芳自赏,赞颂自己有别于芸芸众生。“拜伦式英雄”即为典型代表。美国国内新英格兰超验主义先驱爱默生也崇尚人本主义,他的超验主义的核心可简单地概括为三个词“精神、个人和自然(oversoulindividu2
〔12〕
alandnature)”。爱默生曾说“:相信你自己;对我而言,没有一种法律是神圣的,除了我天性中存在的法
〔13〕律。”这在霍桑看来是一种最为隐蔽的傲慢或理智的傲慢,而傲慢是最令霍桑深恶痛绝的。所以他成为寻宝者中受责难、受惩罚的对象是霍桑对人本主义批判的结果,也可以说是对爱默生的超验主义批判的结果。虽然爱默生和霍桑当时是要好的朋友,但这种十分隐秘的批评爱默生当时也许并未意识到,他曾“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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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期 方文开 刘英男:人性的“试金石”———《大红宝石》解读 65〔14〕憾自己无法获得霍桑的友谊”,并归因于“霍桑变化无常,不愿待他为友”。这是没有发现他和霍桑的世界观有本质不同的结果。
另一方面,霍桑针对当时普遍乐观的社会情绪,认为美国需要的不是朗费罗、惠特曼式的高歌,而是要降降温。他认为这种乐观性的理想主义破坏了人际纽带,分隔了社会机体,不管它抽象意义上的目标是多么高尚,它都是错误的理想主义。许多人在寻觅理想的过程中违背了人际关系,偏离了五彩人性的康庄大
道。就是对当时人们为之兴奋不已而又发展得如火如荼的科学,霍桑也不盲从。《大红宝石》中那位卡卡福德尔博士“,从自己体内抽去了他所有最健康的血液”,以致他的身体“萎缩和干瘪得竟像是一具木乃
〔15〕伊”。通过这一描写,霍桑警告人们:对生活持单一的科学态度是危险的,这种态度往往使实验人员失去人性,使无助的受害者成为牺牲品。
以这种对比的方式来展示主题也是霍桑短篇小说的主要特点。霍桑的短篇小说题材揉杂、思考深刻、寓意宏阔,以隐喻、象征、想象的手法,将事物的寓意不看痕迹地镶嵌在他的小说中,鬼斧神工地把寓言和小说融为一体。他的小说有一半留在“平常世界”,而另一半已经进入了“寓言世界”。有学者曾评价他的
〔16〕
小说是“神奇的象征世界、心灵的感伤曲和哀婉的抒情诗”。他在1850年发表的《红字》序言中曾宣称,他试图开掘的是“现实与幻想可能相交”的区域。这种言曲事隐的手法构成“霍桑式小说”艺术的主要特点。正是由于他小说的隐喻性、象征性和寓言性,许多读者认为他的小说晦涩难懂,阴翳重重,相对而言缺
〔17〕少一点亮光。就连亨利・詹姆斯也说“:我觉得他实在太过分了,大有跨越崇高与粗俗的界限之嫌。”但我认为这并不是霍桑的错,这是美国短篇小说发展初期所必然经历的阵痛。我们从霍桑称自己的短篇小〔18〕
说是“偏僻山谷中带有苍白色彩的花朵”可以看出“霍桑式小说”的格调和氛围。他的许多短篇,如《拉帕西尼的女儿》《优雅少年》等,就像是苍白忧郁的花朵,在空旷的山谷中,在凄风苦雨里迎着寒冷萧瑟的风摇曳着。但这花朵既有梅花的耐寒性,也有兰花的芳香性,并永远在那儿孤傲地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馨香。
人性的拯救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霍桑对人性的认识要远远高出他的同时代人,即使是爱默生那样的哲学家也不例外。他能在资本主义发展的初期,站在历史的高度去审视人性,认识到十九世纪人类所面临的困境。依霍桑之见,与他同时代的朗费罗、爱默生和惠特曼等描绘了一幅过于明朗的丹青,他们低估了人类会遇到的艰难险阻和斗争环境。他和爱伦・坡一样探索人类灵魂的阴暗面,他关注较多的是“人类心灵的真
〔19〕相”。如果说,霍桑在罪过和得救方面偏重前者,可能得部分归因于他那个年代泛滥的乐观精神,在霍桑看来,这种乐观要的不是鼓励,而是降温。他曾表示“:人类的命运,就是没有掺进那些可见的黑色和灰色
〔20〕
的成分,看上去也是凶多吉少的。”这与他的清教徒情结是不可分的。霍桑出生于贵族世家,他的先祖曾是法官和宗教掌权者,过贵格会教徒及所谓的“巫师”;他从先祖那儿继承了加尔文教的信仰,加尔文教义中的天生堕落和原罪说对他影响极深;反映到他的创作中,他感兴趣的不是生活中如花似锦的一面,而是阴郁的一面;他这种阴郁的思想使他的作品里有一种“黑色”的背景,也就是美国十九世纪的社会现实。他无法理解伴随着资本主义物质文明发展而出现的人欲横流、道德伦丧以及各种社会矛盾。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人,把问题、人与人之间的矛盾、犯罪现象等等的根源归结于人心的“恶”“、原罪”“、内在的堕落”,与社会物质生活本身毫无关系。他曾感叹道“:人心啊,人心,这个小巧玲珑却又无边无涯的渊薮,
〔21〕外界的罪行和痛苦不过为个中原罪的种种表现而已。”这是加尔文教观念在霍桑作品中的直接反映。但霍桑关心的不是加尔文教的教旨,而是表现出对人类虚妄的痛惜,对人类灵魂深处执着的探索及由此而产生的深沉的忧思。他自始至终都在寻求改革社会、改造人性的良方,一心要寻求拯溺救世的“灵丹妙药”。十二年“屋檐下的房子”里的苦思冥想,他悟出“内心世界一旦净化,外在世界涤荡着的许多罪恶都会
〔22〕
自行消失。”于是霍桑解决一切社会问题都从那个无所不在的“恶”着手,这也决定了他的创作实践偏向于描写超自然的、怪诞的、恐怖的现象或隐蔽的“恶”。所以他的好朋友麦尔维尔第一次读他的短篇小说集
《古屋青苔》时曾评价说“:肯定地说,霍桑描写黑暗的巨大力量,是由于受到加尔文派教义关于与生俱来的堕落与原罪思想的影响。没有一位思想深邃的人能永远完全地摆脱这种思想以这种或那种形式发生的影
〔23〕响。”霍桑在作品中表现的是一种“黑色、十足的黑色(blackness,tentimesblack)”情绪,并以“委婉、零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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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文理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第22卷66〔24〕的(covertlyandbysnatches)”方式在讲述故事。
霍桑主张人性的复苏在于内心的净化,在于信仰上帝。从《大红宝石》中“光”和“宝石”的意象描述来看,虽然霍桑没有明确表示过自己的宗教信仰,但他是一个虔诚的徒。(过去有许多评论家通过对他的四部“罗曼史”及其他作品的分析都证明了这一观点)他试图通过“光”的整体意象和“宝石”的象征意义来表达出上帝的无所不在,也表达出他对上帝的崇拜。
〔25〕〔26〕
“光”这一概念从小说的开头至结尾反复出现,有“摇晃闪烁的火光”、“斑斑点点的微光”、“比太
〔27〕〔28〕〔29〕
阳并不逊色比月亮更为明亮的光芒”、新婚夫妇眼睛里“幸福的光芒”、宝石“闪现的红光”、“隐隐〔30〕〔31〕约约闪烁着的亮晶晶的碎光”、“那阵阵喷射出来的光芒”、“从突出在迷人湖面上的悬崖峭壁当中照
〔32〕
射出来的刺目的光芒”等等,这构成一个整体意象。与之类似,光也是《圣经・旧约》一个随处可见的意
象和主题,意味着是世界的光明,教义是引路之光,霍桑在小说中不断重复“光”这个意象也是为了这个目的。他借“嘲世者”之口对“诗人”试图将大红宝石藏在自己的斗篷下所作的嘲讽“Hideitunderthy
33〕
cloak,say’stthou?(把宝石藏在你的斗篷下面,这是你的打算?)”,〔与责戒他的信奉者话“Nooneaf2
〔34〕
)”terlightingalampputsitunderthebushelbasket,……(人点灯,不放在斗底下……具有异曲同工之妙。“光”也是大红宝石超自然特性的反映,他赋于宝石以至高无上的神性,就像霍桑笔下那尊神圣的“巨
石人面”———仁慈的上帝的象征。霍桑在写《大红宝石》和《巨石人面》时,好像有意要显示二者的相似性,那些描述修饰“巨石人面”的形容词和名词也频率极高地用来描绘“大红宝石”,如“wondrous(奇妙的)”、“splendor(光彩)”“、radiance(光辉)”“、glorious(灿烂的)”……等等。宝石是大自然灵性的结晶,隐喻着道德真理的光芒,他能照亮每个人的肺腑,并给每个人以公正的回报,因此,这儿的“宝石”也成了的象征。八位探险者寻求宝石,也是在寻求自己的信仰,寻求的护佑。在霍桑看来,只有皈依上帝,才能得到心灵的净化。所以小说中,只有心灵净化的新婚夫妇才能找到宝石,才能看得见宝石泛出的红光。而其他人根本无缘宝石,特别是那个“嘲世者”,认为大红宝石是自然界中根本不成在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个骗
35〕局”,〔他在八位寻宝者当中是个另类分子,是个不虔诚的徒,所以叙述者只单独责难他也就不足为奇了。并且,他连在他眼前闪烁的宝石的光芒都看不见,亦即意味着,他心中无,心中无教义,自
36〕
然他理应受到惩罚。当他摘下那“使大自然变形变色,把一切都变得暗淡无光”的大眼镜时,〔宝石之光
灼伤了他的眼睛。他最后跳入伦敦的大火中而死。他的失明把他带入了地狱,这种惩罚是小说逻辑发展的必然结果。
从某种程度上说,霍桑这篇小说的主题是有关“信仰”的问题,只是霍桑没有把它置于显著的地位而已,且是以一种非正统的眼光来审视它的。霍桑对人性的探索,就他那个时代而言,已达到了相当的深度。
〔37〕
现代有评论家称他为“美国第一个伟大的小说家”也并不为过。他那被称为“心理罗曼史”的“霍桑式小
〔38〕
说”在美国文学史上树起了一座不朽的丰碑。他不愿粉饰赤裸裸的现实,对鼓吹轻飘飘的人本主义和乐观主义,都抱怀疑的态度。就今天的视角而言,我们谁也不会责难霍桑的道德大义———如实承认善恶并存
于我们的共同人性,是人类正确对待自我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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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TouchstonetoTestHumanNature
———Read“TheGreatCarbuncle”
FANGWenkai LIUYingnan
(TheHumaneInstituteofShanghaiNormalUniversity,Shanghai,200234)
Abstract: “TheGreatCarbuncle”isanexcellentoneamongHawthorne’sshortstories,whichtellsuseightcharacters(sixindivid2ualsfromdifferentdistrictsandanewlymarriedcouple)intriguedbythegemhavecomeinquestofthestone.Bycontrastingtwogroupsofpeopleanddescribingtheimageofthelightandthegreatcarbuncle,Hawthorneshowedhisviewofthehumannatureandhiscriticismtothehumanisminthenineteenthcentury,andthenexpressedhishopetosavethedegeneratedhumannaturethroughreligiousbelief.ThispaperattemptstoanalyzetheaboveviewtoimprovetheresearchofHawthorne’sworks.Keywords: Hawthorne“TheGreatCarbuncle”;humannature;humanism;religiousbeli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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