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转向：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的新视野

□

摘

卢岚

要：思想政治教育的空间转向是在分析“现实空间与网络空间”以及“家庭、学校与社会”等诸多空间对

思想政治工作的深刻影响的基础上，揭示思想政治教育发展的空间连续性和对空间转换的适应性，以建立和完善思想政治教育空间化的学科理论与方法体系。一是通过思想政治教育这根红线，贯穿于“在场空间”与“缺场空间”，落实其线上与线下的接榫，让互联网这个最大变量成为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空间的最大增量。二是通过思想政治教育这根红线，在“家庭—学校—社会”诸多空间场域中的无缝隙弥合，增大思想政治教育的覆盖面。因此，启动和实现思想政治教育空间范式，是对思想政治教育的空间发展进行真实、精准的建构，以提升思想政治教育时代性科学品质。关键词：空间转向；虚拟空间；创新；思想政治教育

作者简介：卢岚，上海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理论与思想政治教育。（上海200093）

基金项目：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后期资助“社会结构转型期思想政治教育创新研究”（项目编号17FKS014）的阶段性成果。中图分类号：D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5968（2019）03-0028-03

间的探索上。诸如尼葛洛庞帝的《数字化生存》（1997）、波斯特的《信息方式》（2000）和《第二媒介时代》（2005）、卡斯特的《信息时代三部曲：经济、社会与文化》（2003，2006）等揭示了网络时代的来临及其对人类社会的影响。学界有从公民教育的角度，分析网络在公民政治参与中的作用（AlanSteinberg，2015；AnneMarieWarren，2014），并对其政治行为在线上和线下的差异进行比较（ByoungJoonKim，2015）；也有从网络伦理的角度，针对各种网络现象，就网络伦理准则、媒体价值等问题展开研究（TerrellQuinn，2014）。

WardBynum，2003；JoelRudinow，2001；MichaelJ.

第二，众多学者在学校、家庭和社区等空间转向

视野，越来越被人文社会科学援引，通常以视域、视野、视角出现。它具有范畴的意义，规约着思想政治教育主题的问题预设、研究路径以及论证格局的独特性。文章力图以空间转向的研究视野，对思想政治教育存在的问题预设、理论框架及其变革的独特性与合理性等若干问题进行探索[1]，通过空间分化这一思维切入口，探讨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创新何以可能？其运行机理是什么？进而寻求一种更为综合性或整体性的分析视角，揭示思想政治教育在“家庭—学校—社会”“现实空间与虚拟空间”的运行机理，以落实全员育人、全程育人、全方位育人的目标。

一、思想政治教育空间转向的研究现状分析尽管在不同国家，思想政治教育内容、性质乃至名称

1.国外思想政治教育空间转向研究现状分析。

中做出了有益的探索。例如，美国学者唐·倍根与唐纳德·R·格莱叶强调“应当保证家长的全面合作”；学者乔伊丝·爱波斯坦则指出，“如果学校、家庭和社区之间经常地进行互动，更多的学生就更有可能从各种各样的人那里接收到相同的有关要努力学习、要发展创造性思考、要互相帮助等信息”。日本学者莲实重彦对学校空间布局对学生个体的建构作用进行了分析，认为日本学校看似采取开放式空间，实际上却是在其周围拉上了一张不可视的网，将孩子从社会、世界、成年人那里隔开并遮蔽起来；而法国学校

皆不同，但它却是普遍存在的，且发达国家经常依据世界及本国政治经济社会的转变不断地调整思想政治教育内容、方法、目标，以适应现代社会的发展。互联网的出现，带来了整个社会的变革，引起了各国与学术界的重视。各国纷纷在“现实空间与网络空间”以及“学校、家庭和社区的空间转向”对公民教育做出了有益的探索。

第一，网络空间作为现实空间的延伸逐渐凸显。互联网的发展使研究者们开始聚焦到对网络空

282019·03学科建设貌似冷酷地操作着父母与孩子的分离，但实际上却将孩子直接投入到与大人相通的“社会”。

总之，西方学界研究视角的多样性、理论的丰富性和观点的创新性对本课题具有极其重要的参考价值。但其不足在于因为基于不同的社会制度，使其研究带有浓郁的西方意识形态特征，甚至出现关于网络空间中“意识形态终结”的思潮。其理论观点和话语方式既对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构成挑战，又不贴近中国的现实问题。这需要慎重借鉴与甄别。国内2.许多国学内者思从想马政克治思教主育义空理间论转的向角研度究，现或状评分介析西。

方理论家的空间理论，或挖掘马克思主义内涵的社

会空间理论，或推进历史唯物主义的空间化转向，使得“空间”成为研究的热点，并在社会学、政治学、传播学、文学等学科也积极关注空间转向过程中的学科发展问题。这些研究突出了空间理论在人文社会科学领域的价值，使之成为一种前沿性的思维方式。国内学界较早注意空间理论是运用“时空压缩”这一概念来描述中国的社会变化，刻画改革开放的中国所面对的传统性、现代性与后现代性的前所未有的大汇集、大冲撞、大综合（景天魁，1999）。随后学者们逐步在文学、教育等领域开始空间转向研究，提出了以空间作为本学科研究的本体、视角、方法和话语表现形式（田晓伟，2014）。在德育领域，有学者分析了德育空间的构成要素、特征、类型及功能等德胜，2006；郑富兴，2012；贾立敏，2015）。诸如关于大中小学德育一体化的研究，提出纵向一体化和横向贯通；关于课程思政研究，提出打破思政课“孤岛化”，专业课与思政课协同育人（高德毅，2016）。在思想政治教育的空间转向研究中，有学者提出“思想政治教育空间转向的紧迫性、重要性”（陶磊、王永益，2017且在实践中开始充分关注社会的空间结构和思想政）。这意味着不仅在理论上澄明其内在意蕴，而治教育行动者的选择及策略等。尤其是揭示思想政治教育在社会空间中与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态等其他因素的相互关联度，意味着一个“突破时空阻隔，以巨大内生动力实现性历史跨越并书写文明

史交流与互动的新篇章的时代的到来”[2]。

总之，当前思想政治教育的空间转向研究逐渐从问题意识走向理论体系的初步建构，不断从实践经验形态走向科学理论形态的转换。但也存在对空间转向”问题认识不充分，不能有效处理现实空间与网络空间，以及研究整体上缺乏“空间自觉”意识，没有形成成熟的研究范式，缺乏对空间的研究等缺陷。

学校党建与思想教育总第596期二、思想政治教育空间转向的必要性及全面展开思想政治教育的空间转向是在比较分析“现实空间与网络空间”以及“家庭、学校与社会”等诸多空间对思想政治工作的深刻影响的基础上，揭示思想政治教育发展的空间连续性和对空间转换的适应性，进而建立和完善思想政治教育空间化的学科理论与方法体系，增强其实效性。

教育说到底就是一个实效性的问题。其实效性的提1.思想政治教育空间转向的必要性。思想政治

升，不是仅仅依靠单纯的技术性、手段性、策略性判断后，硬性灌输给受教育者，就能自动入脑入心乃至外化为行动的。唯有既解决实际问题，又能解决思想问题的思想政治教育才足以强信心、暖人心、筑同心。思想政治教育的空间转向，旨在打捞被遮蔽的社会空间话语权力，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教育人民，构建立体化、全方位、合力式的全新思想政治教育大格局，丰富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体系。

第一，空间概念界定。空间无所不在，且复杂多元。从社会科学的角度看，空间绝不仅仅是一个物质性的存在，更是一种文化、政治等现象。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空间概念塑造了个人生活和社会之间的关系。空间有社会空间与自然空间之分，本文关注的是社会空间。[3]社会理论的“空间转向”更为社会科学的研究注入了全新的视角和思维方法。这意味着理论研究的焦点从过去关注在时间和历史的维度上的意义纷纷转移到空间上来。

第二，以空间为观察的角度，可以克服因为人的感官能力造成的思想政治教育局限。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的空间属性长期被埋没和遮蔽，由于缺乏合理恰当的空间观念，致使研究者或忽略空间或随意使用空间概念，研究价值和意义自然就因为对空间的忽视而被消解。要破解这种不利局面，就要力促思想政治教育空间转向的实现，让空间观念与现有研究方法体系、研究过程有机融合。也即在观察角度、思考向度和表述维度上系统地采取空间策略，使教育研究的问题真正在空间中呈现出来，并能够恰当地解释和解决。而空间作为思想政治教育一种新的理论研究框架，不是为思想政治教育领域争论已久的老问题贴上空间的标签，而是把空间观念作为认识和思考周遭世界时采取的空间范畴，以空间为观察的角度，还原具体的思想政治教育活动的时空情境，以克服因为人的感官能力造成的对种种问题概念、分析、判断的局限。

第三，思想政治教育自身发展的逻辑必然。一

2019·0329（高“学校党建与思想教育总第596期方面，在社会剧烈转型时期，传统与现代交错重叠，理想与现实存在落差，城市与乡村对峙，东西方文化冲突。在积极因素与消极因素并存的特征下[4]（P354），探究人的精神领域的裂变，需要更加深入到日常碎片化空间，挖掘被埋没和被长期遮蔽的空间，关注普通百姓日常生活的生命历程，体验创造日常生活的过程，以展示人们生命存在的丰富性。思想政治教育唯有在与诸多社会空间相遇中，才足以透视人们的生活世界，真切地理解中国现代化历程中人们的日常生活内涵。这为思想政治教育创新提供基础。另一方面，作为研究人的精神领域的思想政治教育，其变革是社会转型的应有之义。如何使思想政治教育从单一走向复杂，从封闭走向开放，从传统走向现代，其关键在于用何种理论与思维方式引导、推进现代思想政治教育的发展。以空间转向的视角，有助于发掘被遮蔽的碎片化空间，打捞被遗忘的、被忽略的社会事实，为创新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体系创新提供了全新的研究视角。

治教育空间转向以双线并进的方式展开，2.思想政治教育空间转向的全面展开一是通过思。思想政

想政治教育这根红线，贯穿于“在场空间”与“缺场空间”，落实其线上与线下的接榫，让互联网这个最大变量成为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空间的最大增量。二是通过思想政治教育这根红线，在“家庭—学校—社会”等诸多空间场域中无缝隙弥合，强化其教育引导，力促人们的道德实践养成，确保制度保障，及时有效地矫正人们道德行为的偏差，增大思想政治教育的覆盖面。

第一，思想政治教育这根红线，在“在场空间”与的运演逻辑。思想政治教育在现实空间与虚拟空间之间的分布是以思想政治教育主体——人的“在场”与“缺场”形式展开的。我们通过现实空间与虚拟空间两个不同场域观察、审视思想政治教育活动现象及其规律，打破虚拟与现实之间的隔阂，进而实现思想政治教育在“线上与线下”的双向互嵌，“在场空间”与“缺场空间”的全面贯通。这就要求对思想政治教育从概念建构到相关议题进行科学审视。一方面，认识与把握网络传播规律，提高网络治理水平，使得互联这个最大变量变成思想政治教育空间发展的最大增量。另一方面，对思想政治教育活动的交往空间、内容机制等方面进行建构，营造文明，谱写正气的网络空间，实现线上与线下共唱主旋律，共铸正能量，确保现实空间与网络空间的正确导向。

第二，思想政治教育这根红线，在“家庭—学校—社会”诸多空间场域中的无缝隙弥合，形成全方位育

302019·03学科建设人的社会空间。“家庭—学校—社会”空间转向是一个连续的过程，思想政治教育创新发展要体现这种连续性，并渗透于“家庭、社会、学校”等诸多空间中。自觉承担起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旗帜，传播主流意识形态的历史责任。坚持党对意识形态的领导权，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教育人民。一是在学校空间，坚持以德树人，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养肩负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创新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体系，形成大中小思想道德教育的横向到边，纵向到底的全方位一体化格局。二是在社会空间，以正确引导聚民心，巩固壮大主流思想的引导力、影响力、公信力。不断地传承与推动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继承与发扬文化，创新与发展先进文化，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向全世界展现一个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提高国家软实力和中华文化影响力。三是在家庭空间，培育良好家风，让党的创新理论飞入寻常百姓家，不断提升人们的思想道德素质。

第三，思想政治工作在“家庭、学校与社会”形成三位一体的立体化结构。思想政治教育变革在“家庭、学校与社会”诸多空间以“三位一体”的方式展开，以点面结合的方式形成三位一体的格局。所谓三位一体的关系即思想政治教育在家庭、学校与社会形成三位一体的立体化空间结构中创新。在这个三位一体的空间结构中不仅每一个空间内含着缺场空间与在场空间的接榫。而且三位一体的立体结构整体也内含着线上与线下的无缝隙磨合，进而形成叠加优势。所谓“点面结合”，由于思想政治教育理论改革研究涉及政治学、社会学教育学、生命及发展权等不同方面，我们不可能面面俱到地进行研究，为此在三位一体的关系中，分别针对思想政治教育理论改革的“在场空间”与“缺场空间”以及家庭、学校与社会的问题进行具体分析、归纳。进而实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与思想政治教育学术主线的统一，增强思想政治教育的实效性。这是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工作者面临的重大时代问题。这就需要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与实践工作者，熟悉新领域，增强脚力、眼力、脑力、笔力，拓展新阵地，形成一支政治过硬、本领高强、求实创新、能打胜仗的思想政治教育队伍。[5]

三、思想政治教育空间转向的研究价值

空间整合社会科学延伸了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的广度和深度，当我们以理性的态势站在改革的深水区，用政治智慧思考思想政治教育在时空交叉共存、实体虚拟互补、内外多元同构等一系列复杂的（下转第69页）

“缺场空间”课程教学会其精神实质并学会运用分析现实问题，指导自己的学习和生活，将是学生终身受用的。

整体性的时候，我们也不能忽视具体内容的教学设计。首先，根据“原理”课的教学大纲和目的要求，梳理出教学的重点难点，最好能形成几个专题，进行专题式教学，由于课时等原因，在讲授时不能面面俱到，而是要突出重点和难点，有些内容可以让学生自学，并采取措施检查学生的自学情况，在这个过程中，其实也培养和提升了学生的自学能力，大学生的自学能力是终身受用的能力，在这方面也有很多工作要做。其次，要讲清楚每个知识点在整个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中的地位和作用，做到点面结合，使学生对马克思主义有一个整体的认识。最后，还要综合运用多种教学方法，如课前新闻热点透视、讨论法、案例法、学生演、辩论赛等，在教学各个时间段都要有针对性地调动学生的注意力，调动学生学习“原理”课的积极性、主动性和自觉性。

总之，“原理”课的教学设计如果能坚持理论与实践、教材体系与教学体系、个别性与整体性的统一这三大原则，用心设计教学内容与方法，一定能把“原

参考文献：

3.综合运用多种教学方法。在强调马克思主义

学校党建与思想教育总第596期理”课变成学生终身受益的课。当然，“原理”课的教学设计的方原则并不仅仅是这三个，每个老师可以根据本校的学生实际，总结归纳出适合自己的教学设计原则，做到教学的科学性与灵活性的统一。

[1]王道俊，王汉澜，主编.教育学（新编本）[M].北京：

人民教育出版社，1999.

[2]郭正红“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课从教材体

导刊，2011，（6）.

[3][5][6][美]保罗·埃根，唐·考查克.教育心理学：课堂

版社，2009.

[4]陈秉公.试论思想政治理论课教材体系向教学体系

转化的规律性[J].思想理论教育导刊，2008，（9）.论教育导刊，2008，（2）.

[7]张雷声.马克思主义整体性的三个层次[J].思想理

之窗（第6版）[M].郑日昌，主译.北京：北京大学出

系向教学体系转化的几点思考[J].思想理论教育

责任编辑朱婧婧

（上接第30页）时空关系中的角色、位置时，那是在催生思想政治教育创新的活力，演绎思想政治教育空间转向的壮烈与决绝。因此，思想政治教育的空间转向具有重要的意义。

形态转换。思想政治工作理论形态从过去适应于时间维度的出场形态，转换到今天更加关注空间和地理问题的高度上，对其概念、范畴、原理和内容体系重构与再度升华。它旨在创新思想政治理论，确立以空间诠释思想政治教育，并在多元化的教育研究方法、过程和结果中树立空间问题意识，空间分析框架，探索空间解决方案，进而在不同类型、不同层次和不同区域间的教育研究中，实现对话、交流和借鉴，以更加明确清晰的表述问题，使得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过程更加细腻与全面，研究结果更具科学性。论话语的转换。由硬性灌输的政治话语逻辑转换为理解与欣赏的多元话语，使得思想政治工作理论改革不仅具有时代的精神与思想，更具有这一时代的话语方式。实现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对家庭、学校、社会等诸多空间的占领。

2.思想政治教育的空间转向，有助于实现其理1.思想政治教育的空间转向，有助于实现理论

究视域的内在提升。在空间转向和主导的后现代大平台上，对开放与流动的空间流动进行再建构，促进思想政治教育隐喻的演变与竞争对空间隐喻的再建构。进而完成对空间思想政治教育价值的发掘，讲好中国党治国理政的故事、宣传中国人民奋斗圆梦的故事，让世界更好地了解中国。参考文献：

[1]卢岚.社会治理视域中的思想政治教育若干问题

研究[J].理论与改革，2016，（1）.教育，2017，（3）.

[2][3]卢岚.思想政治教育的空间转向[J].思想理论[4]周晓虹，等.中国体验：全球化、社会转型与中国人

2017.

3.思想政治教育的空间转向，有助于实现其研

社会心态的嬗变[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5]举旗帜聚民心育新人兴文化展形象更好完成新

2018-08-23（1）.

责任编辑

2019·03形势下宣传思想工作使命任务[N].人民日报，

周玉婷

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