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古诗中意象隐喻的英译 王奕君 （厦门海洋职业技术学院基础部，福建厦门３６１０１２） 摘要：汉语古诗意象与隐喻具有相同的认知性，意象也是一种隐喻，是诗歌语言要素的重要组成 部分。应结合古诗意象英译的实例，运用认知隐喻理论，提出意象的英译，力求实现汉语隐喻意象和英语 隐喻意象的“映射对等”。 关键词：隐喻；意象；古诗；翻译；认知 中图分类号：Ｈ３１５．９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２—５６４６（２０１３）０１—００４３—０２ 意象是诗歌语言要素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诗歌意义 传达出的情思和艺术魅力往往来自意象隐喻的建构。例 的生成与理解中起着极为重要的作用；而隐喻作为诗歌 如，由于菊花傲霜抗寒、高洁幽雅，既有宋朝诗人朱淑贞 意象之丰富表现力的手段。创造了诗歌的朦胧意境，其语 的《菊花》中“宁可抱香枝头老，不随黄叶舞秋风”，又有东 言表现力和张力为诗歌都平添了几分极致之美。诗歌意 坡一句“菊残犹有傲霜枝”，赞菊花的品格亦隐喻自己的 象本身的特点决定了诗歌翻译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等同于 情操，将“菊”这一具体意象投射到洁身自好、不与世俗同 隐喻翻译。 流合污的坚贞品质上，这样，“菊”这一意象隐喻便具有了 一、隐喻与诗歌的关系 特定的含义，成为“坚贞品格”的象征。成为一个广为认同 隐喻的研究历史悠久。亚里斯多德认为隐喻是借一 事物谈论另一事物，而且非常重要；柏拉图则认为隐喻只 的文化意象。二、古诗中意象隐喻的翻译 是修饰性语言，只适用于表达感情；从洛克、休谟以至当 （一）隐喻与意象 代许多文学理论书籍，都把隐喻看作是语言的装饰、文学 隐喻和诗歌是同质现象，意象也是一种隐喻。意象是 作品的修辞手法之一。中国的文人对隐喻也一直情有独 中国传统诗歌艺术的瑰宝。“言不尽意。立象尽之”，象为 钟。“中国文化的特质之一是诗化，而这种诗化在很多程 意存，意从象出，托物寄情，借物寓意，意象承载情思。因 度上表现为它对隐喻的广泛运用。”…刘勰说：“夫比之为 此。“诗的意象。是意境和情境交融而成的充满语义密度 义，取类不常；或喻于声，或方于貌，或似于心，或譬于 的艺术境界”，［ｚ］它可以引起读者感情上的共鸣，为读者 事”。古人已经意识比喻的复杂性和多样性，认为隐喻属 提供了广阔的想象空间和回味余地。 于比喻语言。进入２０世纪８０年代，西方语言学家开始从认 对于诗歌翻译，存在很多争论。一般认为，诗歌是无 知的角度研究隐喻，认为隐喻不仅仅是语言修辞手段。更 法准确翻译的，尤其是诗歌意象的翻译。意象具备多义 是人类的一种思维方式；隐喻不仅仅是语言行为，它还是 性、丰富的想象力、强烈的抒情性的特点，文化内涵极 心理行为，是一种认知行为，是以彼类事物感知、体验、想 为丰富。诗性隐喻比常规隐喻更加隐晦，其复杂性在增 象、理解和谈论此类事物。 加诗歌美感的同时，也增加了解读与翻译的难度。意象 隐喻是诗学比喻表现的基本形式，离开了隐喻，诗歌 的产生也是一种“跨域映射”，因此。意象隐喻的翻译不 便无从谈起。束定芳在《隐喻学研究》一书中描述：隐喻是 只是修辞层面上的词汇转换关系，译者首先需要考虑如 诗歌的生命原则，是诗人的主要文本和荣耀：诗人的大脑 何传递该意象所蕴含的基本信息、文化内涵，其次才是 完全是一套隐喻的句法；隐喻是诗歌的实质。人类丰富的 追求译文的顺畅。翻译家王佐良先生曾提倡尽量保留原 内心感受和体验需要通过各种方式的表达才有可能被认 诗修辞手段，这样可以“保持它原有的新鲜和气势”，使读 知、认同和理解，这其中诗歌是最常见的应用手段之一。 者平时沉潜于心的无意识体验得以唤醒，引起共鸣。尽 隐喻能使人根据已知的事物体验、感知未知的事物，是连 可能保持原诗意象隐喻的形象性和多义性，也就是传达 接“此类事物”与“彼类事物”之间的桥梁。一个事物或一 出诗的意象与意境，使不同语种的读者在诗中得以相互 种情态在特定的语言环境和文化环境下，使人联想到另 理解。 一个事物或情态．并在两者之间建立了一种联系，隐喻便 （二）意象隐喻的翻译策略 产生了，从认知学角度说．即通过一个概念域向另外一个 １．直译 概念域映射而产生结果。诗人的创作离不开类比，诗歌所 诗歌翻译重要的是尽量保存隐喻所构筑的意象。直 作者简介：王奕君（１９５８一），女，江苏镇江人，副教授，主要从事英语教学和英语应用语言学方面的研究。 辽辽 丁丁 经经 济济 职管 业理 技干 术部 学学 院院 二 ｏ ●—— ＝ 生 第 ●—＿ 期 ｉ ｉｉ ｕ斗。 ０ 译手法是在目标语中保留原文喻体，保存原诗隐喻意象， 重现原文的风格和意蕴。基于人类共通的生理机制以及 ｐａｒｔ” ——Ｗ．Ｊ．Ｂ．Ｆｌｅｔｈｃｈｅｒ￣ ］ 复 对于某些体验有着相同或近似的感知经验和心理反应，Ｏ ０ ｒ－ （３）Ｏｎ ｈｉｇｈ，ｗｅ’ｄ ｂｅ ｔｗｏ ｌｏｖｅｂｉｒｄｓ ｌｆｙｉｎｇ ｗｉｎｇ ｔｏ ｗｉｎｇ； Ｏｎ ｅａｒｔｈ，ｔｗｏ ｔｒｅｅｓ ｗｉｔｈ ｂｒａｎｃｈｅｓ ｔｗｉｎｅｄ ｆｒｏｍ ｓｐｒｉｎｇ ｔｏ ｓｐｒｉｎｇ． 使得不同民族对于某些事物有着共同的思维定式和价值 取向．可以产生相似的心理联想。在这种情况下采用直 泽，可以实现意象的对应重合，实现“域射对等”。如李 白《长相思・在长安》：“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 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Ｘ．Ｙ．Ｚ［７） 呈苫 蚕至 丌１ Ｂｙｎｎｅｒ基本按照字面意思翻译“比翼鸟”和“连理 ｏ 枝”，但“ｔｗｏ ｂｒａｎｃｈｅｓ ｏｆｏｎｅ ｔｒｅｅ”成了一棵树上的两条枝， Ｏｍ 量 美人如花隔云端”。以下是“美人如花隔云端”的两个英 并未译出其准确含义；Ｆｌｅｔｈｃｈｅｒ采用了最自由的翻译，省 蚕ｌ 译文： （１）Ｆｏｒ ｔｈｏｓｅ ｆａｉｒ ｌｆｏｗｅｒ—ｌｉｋｅ ｂｅａｕｔｉｅｓ， Ｔｈａｔ ｖｅｉｌｉｎｇ ｃｌｏｕｄｓ ｄｅｎｙ． ——Ｗ．Ｊ．Ｂ．Ｆｌｅｔｃｈｅｒ Ｉ Ｚ ｚ－Ｉ 量窨（２）Ｂｅａｕｔｙ ｌｉｋｅ ａ ｌｆｏｗｅｒ ｄｅｌｌｓ ｂｅｙｏｎｄ ｔｈｅｓｅ ｃｌｏｕｄｓ． ——Ｂｒａｃｅ Ｍ．Ｗｉｌｓｏｎ 耍 这首诗以秋声秋景起兴．写诗中人“在长安”的相思 蚕重 苦情。诗中的“美人如花”是个隐喻，在Ｆｌｅｔｃｈｅｒ和Ｗｉｌｓｏｎ的 ； 译文中分别被译为“ｔｈｏｓｅ ｆａｉｒ ｌｆｏｗｅｒ—ｌｉｋｅ ｂｅａｕｔｉｅｓ”和 “Ｂｅａｕｔｙ ｌｉｋｅ ａ ｌｆｏｗｅｒ”。人类的拟人思维具有极大的普遍 性，在中英文化中，以花隐喻美人是常用的表现手法，意 象的相同决定了直接翻译的可行。 又如杜甫《月夜忆舍弟》中的诗句：“霜从今夜白，月 是故乡明”，许渊冲的译文：“Ｄｅｗ ｔｕｒｎｓ ｉｎｔｏ ｆｒｏｓｔ ｓｉｎｃｅ ’ ｔｏｎｉｇｈｔ．Ｔｈｅ ｍｏｏｎ ｖｉｅｗｅｄ ｆｒｏｍ ｈｏｍｅ ｉｓ ｍｏｒｅ ｂｒｉｇｈｔ＂．［ ］ ｔ Ｔ 月是诗句中重要的意象，负载了诗人沉甸甸的乡思， Ｔ ’ 是乡愁的隐喻化表达，许渊冲在此采用直译，传递出喻 ’ ０４４ 意，形神兼备。 ２．意译 并非所有的意象隐喻都可直译。“诗以意为先”，是汉 语古诗的本质特征，古诗英译也应以意为先．译诗必须以 传达“意美”为充分条件，译出诗的含蓄意义。隐喻在某种 程度上依赖于人类思维的共性，同时也表现出鲜明的民 族文化特征，即民族性。由于不同民族生活习惯、思维方 式、自然环境、文化传统等的差异性，每一个民族的心理 特征表现的方式不尽相同，对同一事物的隐喻表达方式 也并非都按照相同的隐喻概念来建构，因此意象的百分 百对等是不可能的。意译就是用译语文化中的相关意象 来移植原诗意象。尽量在译入语中找到与原语意象基本 等同的意象源域。或者采用补充说明的办法“使得译文意 象源域与原诗意象源域获得“映射对等”。㈣既可保留原 诗意象之美．也不会破坏译文的艺术韵味，还可丰富译文 所包含的信息。 如白居易《长恨歌》中的名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 地愿为连理枝”。诗中用“比翼鸟”和“连理枝”来隐喻“夫 妻恩爱，永不分离”。请看下面几种译法： （１）Ｔｈａｔ ｗｅ ｗｉｓｈｅｄ ｔｏ ｌｆｙ ｉｎ ｔｈｅ ｈｅａｖｅｎ，ｔｗｏ ｂｉｒｄｓ ｗｉｔｈ ｔｈｅ ｗｉｎｇｓ ｏｆｏｎｅ Ａｎｄ ｔｏ ｇｒｏｗ ｔｏｇｅｔｈｅｒ ｏｎ ｔｈｅ ｅａｒｔｈ，ｔｗｏ ｂｒａｎｃｈｅｓ ｏｆ ｏｎｅ ｔｒｅｅ． Ｂｖｎｎｅｒ［ ］ （２）“Ｗｅ ｓｗｏｒｅ ｔｈａｔ ｉｎ ｔｈｅ ｈｅａｖｅｎ ａｂｏｖｅ／ｗｅ ｎｅｖｅｒ ｗｏｕｌｄ ｄｉｓｐｏｒｔ： Ｏｎｅ ｔｏｍｂ ｏｎ ｅａｒｔｈ ｅｎｃｌｏｓｅ ｏｆ ＵＳ／１ ｅ ｆｒａｉｌ ａｎｄ ｍｏｒｔａｌ 略了这两个意象，只译其意，但缺少了意蕴；许渊冲采用 意译加补充说明的办法，将“比翼鸟”译作“ｔｗｏ ｌｏｖｅｂｉｒｄｓ ｌｆｙｉｎｇ ｗｉｎｇ ｔｏ ｗｉｎｇ”，“连理枝”译作“ｔｗｏ ｔｒｅｅｓ ｗｉｔｈ ｂｒａｎｃｈｅｓ ｔｗｉｎｅｄ”，内容与形式兼备，传达出原诗意象所具有的表 层与深层意义，是基本成功的译文。 又如李白《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中的名句“烟花 三月下扬州”．形象地描写出早春三月柳絮如炯、繁花似 锦的江南景象。“烟花”中的“烟”是个隐喻，形容柳絮漫 天飞舞，在细雨的春天中，远看如烟如雾。请看以下几个 译文： （１）Ｏｎ ｙｏｕｒ ｗａｙ ｔｏ ｖｉｓｉｔ Ｙａｎｇｚｈｏｕ ｉｎ ｔｈｅ ｍｉｓｔｙ ｍｏｎｔｈ ｏｆ ｌｆｏｗｅｒｓ； ——Ｂｙｎｎｅｒ （２）Ｆｏｒ Ｒｉｖｅｒ Ｔｏｗｎ ｇｒｅｅｎ ｗｉｔｈ ｗｉｌｌｏｗｓ ａｎｄ ｒｅｄ ｗｉｔｈ ｌｆｏｗｅｒｓ． Ｘ．Ｙ．Ｚ （３）Ｈｅ’Ｓ ｉｎ ａ ｃｌｏｕｄ ｏｆｔｈｉｒｄ－ｍｏｎｔｈ ｂｌｏｓｓｏｍｓ． Ｈｅ’Ｓ ｏｆｆ ｄｏｗｎｓｔｒｅａｍ ｔｏ Ｙａｎｇ—ｃｈｏｕ 霍普 （４）Ｓａｉｌｉｎｇ ｄｏｗｎ ｔｏ Ｙａｎｇｚｈｏｕ ｉｎ ｔｈｅ Ｔｈｉｒｄ Ｍｏｏｎ Ａｍｉｄ ｔｈｅ ｍｉｓｔｙ ｂｌｏｏｍｉｎｇ ｆｌｏｗｅｒｓ． 唐一鹤【８］ Ｂｙｎｎｅｒ的译文“ｔｈｅ ｍｉｓｔｙ ｍｏｎｔｈ ｏｆ ｌｆｏｗｅｒｓ”．表现“雾蒙 蒙”的天气：许渊冲省略了隐喻，着重渲染色彩“ｇｒｅｅｎ ｗｉｌｈ ｗｉｌｌｏｗｓ ａｎｄ ｒｅｄ ｗｉｔｈ ｌｆｏｗｅｒｓ”．以此来还原花红柳绿的 景象；霍普的译文“ａ ｃｌｏｕｄ ｏｆｔｈｉｒｄ—ｍｏｎｔｈ ｂｌｏｓｓｏｍｓ”，用云 来体现花朵的繁盛；这两个译文都表现了春光明媚，百花 争艳的景象，但意境稍逊：而唐一鹤的译文“ｔｈｅ ｍｉｓｔｙ ｂｌｏｏｍｉｎｇｆｌｏｗｅｒｓ”，虽然并未准确表达出“柳絮如烟”的隐 喻，但“雾一般盛开的鲜花”展现花色迷蒙的意境，形象 地体现出烟雨蒙蒙、繁花似锦的初春景色，比较接近原 意象。 三、结语 汉语古诗中蕴含大量隐喻，而隐喻也被赋予丰富的 文化内涵，文化的差异给汉语古诗的翻译造成了障碍。 译诗一定会损失原诗中许多精妙的东西，尤其是意象 的翻译。因此，译者应尽量准确理解原诗意象隐喻并 尽可能准确地传达出隐喻所承载的内涵，尽量使隐喻 的形式和内容与原诗一致或接近。翻译的本质是更换 语言而保存意义，就诗歌的翻译来说，翻译的本质不 仅仅是保存意义，更要保存意象、意境，使得翻译过来 的诗还会是诗，使译文读者得以感受原诗的美妙意象和 哲思。 （下转第５０页） 暑＿＿－ ０ 握作品的创作背景、创作手法，分析词曲结构、音乐风格 等内容，要逐字逐词、逐音符逐乐句的领会词曲作者想表 培养良好的乐感。其次，要结合自己的生活感悟及情感体 才会自然而然的触动歌唱者头脑中内部视觉意象和情感 体验，采用很多表现手段．比如歌唱者的表情动作和肢体 语言等，把歌曲的情境与演唱者自己创造表演的情境融 复 达的思想感情，以准确把握作品的基本内容和基本精神，０ ０ ｒ－－ 验，进一步丰富作品的内涵，赋予作品新的生命力，要大 胆进行探索及尝试，学会创造性地表现作品，只有这样声 乐这门艺术才能四季常青、茁壮成长。如在“中国好声音” 节目中，由金志文改编演唱的《山沟沟》原是八十年代流 一为一体，这样就能逐步提高驾驭自己的能力，把作品完美 的表现出来，取得较好的演唱效果。同时，歌唱者还要注 意舞台形象即落落大方的台风的练习，上下场的步态及 歌曲段落间隙处理，表情感觉与歌曲内容要相吻合，逐步 达到演唱中的“忘我”与“有我”状态的完美结合。 总之，在歌曲演唱中要始终坚持“情为声之本，声为 呈舌 蚕至 几１ ０ ０ ０ｍ 金志文却演绎出了 §量 行歌坛的“西北风”中那英的代表作，茎 无穷。 ０ ｍ 工Ｚ Ｚ＂－４ 种“城市版”的山沟沟，赋予该作品新的内涵，令人回味 （三）要注意提高演唱者自身的综合素质与音乐修养 歌曲与纯音乐不同，既有曲又有词．是音乐与文学语 情之形”的美学思想。中国汉代的音乐理论著作《乐记》中 曾说：“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 于物而动，故形于声……”。唱歌应先要感动自己，而后才 能感动别人。歌唱者只有在掌握科学的歌唱技巧、对作品 进行深层次二度创作分析研究的基础上，在演唱中做到 用心歌唱、用情歌唱，才能实现声音优美悦耳、感情真挚 动人、语言形象准确、技巧运用自如、声音与感情完美融 合状态，才能达到情深技活、声情并茂的艺术境界．给欣 赏者与自己带来艺术美的享受。 参考文献： 言相结合的艺术，歌唱者文学修养水平的高低，直接影响 暑呈 其对音乐作品的理解。所以歌唱者台下要注重学习一些 ００ 耍 文学知识和相关的音乐基础理论知识．比如乐理、视唱练 拓宽知识面，提升自身的 蚕重 耳、和声、曲式、中外音乐史等，； 文化素养。还要善于从生活中去学习，多留意身边的小事 情．用良好的心态去面对生活，以丰富自身内心的情感审 美体验，培养较好的音乐理解力和敏锐的想象力，恰如其 分地运用到歌唱的语言表现中去，顺利实现从生活到艺 术的升华，增加歌声的情感魅力 （四）要多登台练习．练就良好的心理状态与台风 “演”和“唱”是“声”与“情”的统一。无数的实践证明， ［１］赵治华．歌曲演唱的二度创作［Ｊ］．民族音乐，２００８， （６）：９７． ［２３．Ｙ－－均栋．谈声乐演唱中的声情并茂［Ｊ］．黄河之声， ２０１１，（７）：９２． Ｔ Ｉ Ｔ 多登台练习是快速提高歌唱表演能力的途径之一。演唱 者在对作品充分理解领会的基础上．把全身心都投入到 歌曲的意境中去，当站到台上的时候。所注意的不是观 众、评委、老师，而是所理解的歌曲的内容、情景，在表演 中要发挥思维想象能力，融人自己的音乐想象。演唱时充 ［３］王雁飞．声乐表演与声乐表演中的情感控制［Ｊ］ｌ 学术，２０１１，（８）：７１． ’ Ｔ Ｔ ０５０ ［４］梁琼．浅谈歌唱中的情感表现［Ｊ］．文学界，２０１２， （５）：９１． 满激情，注重以情带音，以情带韵。舞台上还需要有与观 众沟通、进而征服观众的强烈欲望．只有有这个愿望时， （责任编辑博瀚） （上接第４４页） 参考文献： 的英译［Ｊ］．安徽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２０１２， （１）：１２７－１３２． ［１］季广茂．隐喻视野中的诗性传统［Ｍ］．北京：高等 教育出版社，１９９８．５． ［２］李春华．诗歌意象的认知概念化解读及其翻译［Ｊ］． 江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２０１１，（１）：１３０— １３３． ［５］［６］［７１穆诗雄．跨文化传播一中国古典诗歌英 译论［Ｍ］．合肥：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４．２３７—２３８． （８］张曦．绝对暗喻一概念隐喻理论视角的庞德隐喻 翻译研究［Ｊ］．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２０１２， （１）：１４４—１５６． （３］许渊冲．唐诗三百首［Ｍ］．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 版公司．２００８．４７． ［４］权循莲，田德蓓．概念隐喻视角下汉语古诗意象 （责任编辑博瀚）
